常笑根本不想去拖动里科斯那一看便沉重无比的身体,但月亮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站在一边,喉咙里呜咽着,她最终还是将风衣袖子卷起来,双手从里科斯的肩膀下穿过去,用尽全力把他往门内搬。
里科斯足有一米九多,即便没有这壮硕的体魄,分量也不会轻到哪儿去,更何况他比德古拉还要壮硕的身体了,常笑鼓足了力气也不能将他挪动分毫,她脱力地坐在草地上,也不顾地上多冷,哀叹道:“月亮,不是我不做,我真的做不到啊!”
月亮那双碧绿的大眼睛里也满是无奈,它也没办法搬动里科斯,常笑也决计是靠不上了的,那里科斯估计也只能在这冰冷的院子里躺一夜了。
常笑将风衣袖子放下,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凌晨两点,又看了看毫无血色躺在地上的里科斯,终究没狠下心:“月亮,开门。”
月亮屁颠颠地跑到门边,后足立起来,用两只爪子将门把按下。
常笑跟着走进去,将玄关处的灯打开。
足足百十平米的巨大客厅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不出啊里科斯混的这么好……”
当然,她进来可不是为了参观的,打量了周围一圈,总算找到了她的目标。
她走到客厅对面两幅巨大窗帘前的小工作桌面前,将那把可移动的椅子拖了出来:“感谢上帝,里科斯也喜欢可滑动的设计。”
有了可移动座椅,一切就变得顺利多了。月亮和她连拖带拽地将里科斯搬到椅子上,饶是里科斯院子内的草地修剪平整,当她大汗淋漓地把里科斯拖回客厅都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里科斯的上衣已经在狂化时被撑破,他□□着上身躺在沙发上,浑身冰凉。
既然救都救了,常笑也不打算就把他晾在沙发上:“月亮,里科斯的衣柜呢?”
月亮嗷呜叫了一声,而后示意常笑跟着它上楼。
里科斯的房间则是简约而深沉的黑色,地上厚厚铺了层柔软无比的毛毯,让她在这略微有些困倦的下半夜恨不得倒头便睡下了。
他的衣柜内几乎全是同种款式的衬衫和外套,她挑了两件厚实些的衣服,想了想,又从他的衣柜里翻出了条毯子。
手中的西装外套不知为何有些眼熟,她拿在手里仔细翻看了下,却也只在衣领处看到一个黑色细线绣着个大写的“l”。
“l……”她若有所思,“怎么这么眼熟呢……”
她绝对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与之类似的西装外套,可现在她满脑子里全塞满了莫名其妙差点死掉的里科斯和他刚才还没收回去的可怕獠牙,只觉得贫瘠而可怜的脑袋都快被撑爆了。
常笑还想给里科斯上药,月亮却叼着她的裤腿示意不用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似乎渐渐回升上来了。
“不愧是生命力顽强的狼人……”她撇了撇嘴,给他穿上衣服盖上毛毯,蜷缩在另一个沙发上沉沉睡去。
春意盎然的院子内植被郁郁葱葱,蟹爪兰还在春日伸展着她妖娆的身姿,郁金香也破开头上的花苞,一对反舌鸟飞到开满粉色花朵的木兰树上,甜美的叫声此起彼伏,将常笑从睡梦中唤醒。
“嗯……”她嘟囔着爬起来,昨天为了搬动里科斯她可费了不少劲儿,现下两只胳膊酸涩地不行,她又抬眼看了眼里科斯,他还是和昨晚几乎一样,只是脸色比昨天好多了。
地上全是厚厚的毛毯,她也没想着穿鞋子了,赤着脚走过去探了探他的体温,竟然回复如常!
“完好无损?”她简直难以相信昨天还半死不活的里科斯第二天就活的如此正常了,她伸手将毯子掀开,揪开他的领口,胸前应该有两道狰狞伤口的地方现在竟然已经恢复了平滑的肌肤!
“万能的上帝啊!”她咽了口口水,又把那衬衫理好,摇摇头:“也好,能活过来也不枉我忙活那么久。”
客厅光线太暗,她四下打量了下,两幅巨大的窗帘像是遮住了一切的光。
她向着窗帘走去,唰一声将它拉开。
她怔住了。
眼前出现的不是她预料中的落地窗,而是一面巨大的,雪白的墙壁。
墙壁上全是风干了的落花、落叶,那些她曾经心心念念收集了不少的落叶,竟全部出现在这面墙上。
落叶颜色深浅不一,从深色接近黑色的头发,到花瓣粉的脸庞,一颦一笑,眉毛,眼神,嘴角,竟然——
竟然都是她自己的模样!
她站在自己的落叶肖像面前,‘她’的双眸似乎蕴藏着魔力,在对上的那一刹那,时间与空间都在这一刻停止!
“这……”她几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怎么会料到,里科斯竟然在家里用她最爱的落叶,为她绘上了一幅绝美的肖像!
“里科斯……”
她回过头,里科斯还陷在沉睡当中,她看了看他,又转头看着这面让她难以置信的墙,肖像画前方还摆着一个小巧的工作台,上面插着一束风干了的木兰花。
她所收集的很多,不,是所有落叶,都能在这里发现。
她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现在的情绪?
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未碰触过的秘密,又像是揭开了一种她不想接触的可能性。
那种可能性在自己知道里科斯是狼人之后,更应该不复存在。
她很想问里科斯,为什么会在自己家将她绘成画,或者更加直白的询问他为何这么在乎自己,但站在此处,她却发现,这一切,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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