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知道我们的事吧,他一向不喜欢说自己的事,应该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苏婳缓缓回忆。
“扶烺刚出生的时候,被送到西戎当质子,一当就是八年。八年后,父王与大燕交恶,想把大燕的质子推为大燕帝王并以此集结其他国家进行讨伐。扶烺偷听到了这件事,就让他的叔父把他送回大燕。当时他仍然是质子之名,如果冒然回到皇宫,就会成为话柄,带来战事。所以他躲躲藏藏在易守轩、叙风阁甚至是夜衣盟又过了近十年。直到,呵呵,”苏婳轻笑,“直到他遇见了你。”
“你应该知道那次暗杀你父亲的事吧,本来他也是主力的,可他为了你,犯了杀手的大忌,夜衣盟留不了他,他主动自行封剑离殇,接着向先帝请奏,要求出兵西戎。当时西戎与大燕已势成水火,边疆战事频起。我王兄继承了父王的鲁莽,三番五次挑衅,不巩固国力,最终扶烺抢得先机。西戎大败,主动投降,我也在那时被迫嫁了过来。扶烺当然也正式恢复皇子身份,有了自己的府邸。”
“他在西戎八年,想必有机会跟你一同长大,你来时他没有去找过你?”白以书多少猜出苏婳想说什么。
苏婳深深呼吸,“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一起长大……可惜后来我们只遇见一次。”她闭眼。
白以书困惑地看着她。
她没有理会白以书的眼神,“父王曾对他提出如果有朝一日他作了大燕天子,就把我许配给他。他当场拒绝,被父王差点打断了腿。所以你不用紧张,他并不在乎我。”
“以书,你要知道你有多幸运,他为了你,愿意颠覆自己的生活,这是我今生都求而不得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以前并未见过,但是我和扶烺后来遇见的那仅有的一次,他几乎都是在讲你的事,而那时你根本还不怎么认识他。我希望你来,只是想看看,你值不值得被他如此对待。他一向有所坚持,当初正是因为你,他才带上面具,所以最后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一辈子都带着面具也很有可能。如此看来,你最后还是认出了他。”
苏婳转过身背对着白以书,“你回去吧,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想知道的也看出来了。皇上对他六弟很好,你们应该也好事将近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说罢,她走回了屋子。
白以书愣愣地看着已经关闭的屋门,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有些许苦涩和困惑,竟还有一丝甜意。她站了很久,直到感觉到风吹过时的刺骨寒意,才突然发现自己应该离开。她回到住所的时候,看见扶烺捂得严严实实地坐在门口。
看到她回来,扶烺立刻站了起来。以书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又坐下。扶烺把自己的厚衣服给她披上一半。
“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白以书窝在他怀里点头。
“你出去了?”
白以书仍然点头,就是不说话。
高扶烺叹息,“去见苏婳了吧。”
“你怎么知道?”以书挣脱他,抬头看他的眼睛。
“苏婳的眼神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看不到啊。她有没有为难你?”扶烺略微担忧地看她。
以书不自觉地揪了一下他的衣服,“为难我又怎样?而且人家现在是太妃,是你的长辈,你这样直呼名字可是大不敬。应该把你抓起来!”她捶了捶他。
“看来她并没有告诉你,”扶烺微笑,“我们是结拜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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