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
李氏摸摸了筝盒的纹路叹气道:“这赏赐着实太烫手了些。’沉苑倚着李氏的肩上,看了眼李氏摸着筝盒的手,闷声道:“娘,这次女儿似是逃不过了。”沉苑知道,这筝绝不是那么简单,必会牵连沐家。李氏抚了抚沉苑的额头柔声说道:“苑儿,还有你爹你大哥在呢。我们大可商议商议,况且这赏赐明面上是皇上赏赐你的,断不敢有人敢说什么。再说你爹也是正二品的尚书,你还有你外祖家支持。苑儿放宽心。”沉苑露出了小女儿姿态,娇声道:“娘,女儿是怕这样倒连累了外祖家,若不是女儿见那筝忘了初衷,便也不会如此。”李氏看了看沉苑笑道:“苑儿,顾虑太多了。外祖家跟咱们家本就是一起的,何况这事却不是苑儿能左右的。只是这般苑儿许久没露出这般姿态,到让为娘想起你小时候。”沉苑知这是母亲宽慰自己,便顺着李氏的话说起了幼时的趣事,车内不时传出说笑声,似是那筝从未出现过。一切似与初入宫那般云淡风轻。
沉苑与李氏回到尚书府已是亥时一刻,此时尚书却是灯火通明。沉苑才随母亲踏入府门,便见父亲的贴身小厮竹香候在那里,见二人回府忙回道:“夫人,小姐。老爷和少爷在书房等着你们。”沉苑便知父亲与大哥担忧入宫之事。李氏说了声知道了,带着沉苑往书房方向去了。
沐府的大书房位于李氏与沐大人沐松所住的闻风院和沐凛严所住的芜香院之间,四面环竹,书房隐于竹林,晚风抚过,凤尾森森。倒真像商议机密之处。书房内,沐松在案后作画,沐凛严立在案前对着沐松说道:“父亲猜得果然没错,皇上的确欲让都察院的王大人补了兵部的缺。”沐松未抬头,似是专注于画中,加重了笔道勾出了朵腊梅。沐凛严也不急,看着父亲所持的毛笔勾勒描画。未过半柱香,沐松放下毛笔,喝了口茶后说道:“皇上让这么个不明不白的人安置在兵部,倒是让人不得不多想了。”沐凛严微微沉吟道:“王大人虽说不明不白,皇上如此安排,倒是与左相和李太傅撇开了关系。兵部这个缺真控制在皇上手中了。”沐松听后,目带欣赏朗声笑道:“凛儿所说确是为父想的,凛儿在兵部历练得不错。”话音未落,书房外便有人说道:“夫人和小姐到了。”沐松和沐凛严不再谈及此事。
沉苑入了书房,才见数日未见的长兄。五官像极父亲,唇角带笑,长兄的相貌被称作燕京第一玉面公子,缺显少如这般笑意盈盈,倒是让沉苑一暖。长兄以走至沉苑身前向李氏行李后笑着对她说道:“苑儿,可有想大哥。只是大哥许久不见苑儿倒觉苑儿越发像仙女儿了。”沉苑也斜了眼沐凛严,笑道:“大哥这嘴真像抹了蜜似得,苑儿可不信哥哥的话。”李氏含笑得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沐松捋了捋胡子笑对李氏道:“咱们家苑儿和凛儿别人却不知也有如此小儿女姿态了。”沐凛严语中含笑道:“我可说得是实话,沉苑不在燕京这燕京就没有美人了。”沉苑笑道:“大哥如此说,可愿护送苑儿去趟感业寺看桃花。这感业寺的桃花可是闻名燕京的。”沐凛严听后带这疑惑笑问道:“这看桃花与我说的话有何关系。”沉苑狡黠一笑:“‘人面桃花相映红’,大哥可记得这句。大哥说苑儿是美人,应有桃花相配。”沐凛严大笑:“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大哥便允了你。”
沐松打断了二人的话:“苑儿出府以后再相商,当前最要紧的便是夫人和苑儿入宫之事。”沉苑和李氏面色一凝,沐凛严一改片刻前的笑意。沐松继续道:“夫人,太后今日召你二人入宫可有何事。”李氏面色的焦虑更甚,似是溺如水抓到了什么忙说道:“老爷,太后今日倒是把燕京官眷均召进了宫,依妾身看倒像是为皇上和王爷选妃。”
沐松奇道:“怎么太后也要给王爷选妃?”李氏在近旁坐下道:“老爷有所不知,太妃突然也去了雍宁殿。”沐松忙问道:“可有不妥。”李氏接着道:“妾身与苑儿和各府官眷本只是品品茶,和太后娘娘说笑几句。倒是太妃一来,便要各府姑娘的才艺。”李氏顿了顿,看了眼沐松的神色后继续道:“这李太傅家的姑娘也忒坐不住了些,还未等两位娘娘说什么,便请来旨,倒是得了太妃的青眼。老爷也知,两位娘娘不和。太后便因着苑儿与那李家姑娘是燕京齐名的才女,连苑儿善筝都知晓,便让苑儿用筝。”
沐凛严面色一紧忙问:“苑儿善筝,外人并不知晓。太后从何处知晓此事。”李氏又看了看沐松的神色,见沐松面色如常又说道:“估摸是李家小姐所奏瑶琴,便让苑儿奏筝罢了。”沐凛严听后似是思索什么并未言语。李氏又道:“奏筝倒无事,只是宫女拿的筝倒蹊跷,引得太后身边的姑姑倒是吃了一惊,似乎不妥。太后娘娘也面色有异。却未说什么,苑儿推脱不得变只好奏筝。皇上倒是来得巧,夸了苑儿几句,赐了沉苑那把古琴。太后似是不愿这赏赐,却也不好拂了皇上的面子。这赏赐便给了苑儿。这筝恐怕不妥。”李氏说完便侯这沐松有何言语,沐松眉头微皱:“夫人与苑儿勿多思,如常过日子便可。这筝是皇上赏赐的,苑儿便留在南苑吧。这筝的是为夫自会查清,夫人和苑儿大可放心。”沉苑倒是极信父亲,听说如此便安慰李氏,一切宽心。沐松见天色以晚便纷纷道:“夫人和苑儿也早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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