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道:“好,你给我拉到外面去仗,我就在这屋子里听着,声音不够响亮我可不能算数。”
这夫子本以为晚晴貌美相柔应当是个良善之辈,谁知她竟比谁都要护短,但既苦主发了话,又这是督察使兼山长伏青山的儿子,那这些童生们的棍子就不得不打,还必得要打的响亮。
晚晴贴了唇在铎儿脸上,一手握了他的手闭眼听着,听外面孩子们的鬼哭狼嚎并那板子哳哳的声音,等打完了,夫子再进来回话时,她便又言道:“将个子最高脸最黑的那个给我叫进来,我要问话。”
“晚晴!”伏青山道:“我自会处理。”
“不行。”晚晴喝断了伏青山,对那夫子道:“叫那孩子进来。”
这黑黑的高个子说是个孩子,但其实身量当与晚晴比肩,他捂着屁股走了进来,他此时眼珠不敢再乱转,规规矩矩跪了磕头道:“夫人放过我们吧。”
晚晴道:“我问你,你为什么打伏铎?”
这孩子不敢言,仍是一味的捂着屁股磕头。许久才道:“是他先动的手。”
晚晴又逼问:“为什么他会动手,你说了什么他才会动手,告诉我。”
这孩子不敢说,一味的低头。晚晴冷笑道:“你若不说,我就再叫先生打你二十板子,因为你是主犯,当比众犯多一倍责罚。”
“我说……”这孩子哭道:“我说你爷爷和你娘睡在一起,你和你爹就该是兄弟……”
晚晴抱着铎儿气的发抖,伏青山都气的站了起来,那夫子见状不好忙拉了孩子出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造孽!”晚晴咬牙切齿道:“大人造的孽,却要孩子来承受,真是造孽!”
说起来她与伏罡,伏青山三人其实都有过错,但最大的过错还在于她。晚晴此时悔不当初,悔不该自己爬到伏青山怀里,也不该为了伏村那点小家当就委身于伏罡,是她的贪恋与浅薄害了自己也害了铎儿,此时五内摧伤后悔莫及,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是普通的生员住房,内里两张床,中间窄窄一条过道,迎门口一人一张桌子。铎儿自己那张床收拾的干净整齐,案上书本笔墨亦是收的整整齐齐,案头还摆着从家中带来的小铜人。
学政李松年本在外公差,听闻此事也忙赶了回来。伏青山出门拱手,李松年忙还着礼,指了童生房的门低声问道:“君疏,令郎可有大碍?”
伏青山摇头道:“还不清楚。”
李松年看伏青山面上神色已知事态严重,此时揣了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伏青山指了墙根那一溜站的笔直的小童生道:“录他们一份名单来给我。”
“君疏!”李松年见伏青山推门要进屋子,上前拱了手道:“他们也都是些孩子,有几个脑子虽不及铎儿好使,但也堪称少年英才,不过一点小错,千万莫要毁了他们前程。”
对于自己的孩子,男人虽表面上看起来大度,但其实要比女人更护短。伏青山回头道:“放心,我并没想要拿他们怎么样,不过略看看都是什么谁而已。”
他才要进门,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伏罡亦是满面阴云走了进来,身后一群护卫跟着,还有个一身劲衣的白凤在旁相随。
伏青山只得上前拱手叫道:“阿正叔!”
伏罡略略点头,推门进了屋子。晚晴仍贴面在铎儿脸上,见伏罡进来忙示了铎儿脑袋问道:“你在战场上常见伤员,快替我看看可危险不危险。”
伏罡见伤口已缝合的整齐,净过手略略在旁按压,铎儿疼的皱眉哭了起来。他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
他话音还未落,晚晴眼泪吧嗒吧嗒又落了下来。正哭着,就见铎儿慢挣开眼叫道:“娘!”
晚晴忙应道:“我的儿,娘抱着你了。”
铎儿仍费力掀着眼皮:“我要回家。”
晚晴抬头问伏罡:“可有带了马车来?”
伏罡道:“有,在书院外面。”
他伸手过来要抱铎儿,晚晴一把推开了道:“我自己抱。”
铎儿今年满打满算七岁,虽个子窜的高却非常瘦,晚晴整个儿将铎儿抱了起来就往外走,外面里里外外围着几拨子人,皆注视着晚晴。晚晴紧了紧怀中的铎儿,见伏青山伸手过来要抱,亦是低声吼道:“走开!”
她自己抱了孩子一步步往外走,一直走到书院外面,车夫早打起了帘子,白凤过来伸了手道:“你先上车,我替你抱上去。”
晚晴这才松了手将铎儿交给白凤自己上了车坐下,又接了孩子在怀中,下了帘子道:“走吧。”
这车摇晃起来,铎儿居然睁开眼睛。他伸了手去抚晚晴脸上垂的泪珠,低声道:“娘,对不起。”
晚晴摇头:“是娘对不起你。”
铎儿仍望着晚晴艰难问道:“娘是不是又要生个小孩子出来?”
晚晴一时怔住:“你从那里知道的?”
铎儿垂了眼眸道:“有回我听娘和小爷爷说话才知道。”
晚晴叹了声道:“无论论娘再生不生得小孩子,最爱的总是你。”
铎儿复逐着晚晴眼神问道:“娘若生了小孩子出来,是我的妹妹,还是我要叫她姑姑?”
晚晴叫铎儿这话惊的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羞愧难当,忍了许久才道:“我的儿,是娘对不住你。”
铎儿自幼由晚晴一人拉扯大,独依着娘长大的孩子,虽然外表无言内心却比十几岁的孩子还要懂事,他偎紧到晚晴胸前低声道:“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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