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前的轿辇按次排开,官道外熙熙攘攘挤满了百姓。今日,长公主的小女儿林晚晴奉旨嫁给乔家长子乔广陌,太后保媒,皇上赐婚,皇后送嫁,盛大的场面几年难遇。来贺喜的达官显贵,俱已来齐,互相寒暄着。
街道的尽头,传来肃清道路的声音,路人张望着,引路太监,快马加鞭,告知府中管事,林国公忙整理衣冠,领着众人出府迎接,不一会儿,凤辇便稳稳停在了长公主府门前,皇后头戴凤冠,身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在心砚的搀扶下,缓步走下凤辇,众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林鸢快走几步,将林国公扶起来:“父亲年迈,快快起来。都起来吧。”众人方跟着起身。长公主领着林鸢去到了晚晴的绣房。
晚晴正在梳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梳头的婆子,一边梳,一边说着吉祥话:“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菱花镜中的晚晴娇羞得笑着,一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林鸢,撇下婆子,疾步走过来:“姐姐。”众人忙跪下行礼。“我们的晚晴都要成亲了,还毛毛躁躁的。”林鸢牵过晚晴的手,笑嗔道,又朝地下的婆子说:“你们都起来,各忙各忙的。”
匀面,描眉,不一会儿便收拾停当,镜中的人,芙蓉如面柳如眉,红唇皓齿,光彩逼人。林鸢看着眼前面容精致的人儿,接过心砚递过来的描金的盒子,“这是太后,特意让我带过来的。”说着将盒中天然羊脂白和田玉的事事如意簪插在晚晴的鬓角:“太后说,这是她被册封为皇后的时候,先帝亲赐,这次赐给你是愿你日后事事顺心,一切如意。”又替晚晴穿上大红滚金的嫁衣,戴上碧玉滕花的玉佩,一直絮絮不止:“姐姐听母亲说,乔家长子是礼仪之人,你嫁与他必是极好的,凡事不可使小性,夫妻相处之道是以和为贵,但也不必委屈了自己,若有不顺心的,必得告诉姐姐,纵使姐姐帮不了你,还有太后,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了你。”晚晴静静听着,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一个劲的点头。
林鸢送晚晴上了喜轿,也不便久留,坐在回程的轿辇上,想着方才,郎才女貌,十里红妆,感叹颇多:“想了那么久,晚晴终于成亲了,穿着大红嫁衣真好看”。“晚晴郡主生的清丽脱俗,嫁衣又是娘娘亲手所绣,必得是倾国倾城。”
林鸢无意间拂过腰间的佩玉,不由得紧紧握住,一时间出了神。十年前,林国公偶得一块稀世美玉,命最好的匠人一分为二,雕得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上面细细的刻着怒放的**花,寓意岁岁**。林鸢大婚时,长公主将其佩戴在她的腰间,希望她夫妻恩爱,举案齐眉,林鸢却清楚的记得那日母亲眼中深深的哀伤,嫁于帝王家,这一点怕是奢望。其实,皇上对自己很好,后宫之事,总放心的托付自己,很少过问,宿在长乐宫的时间也算不少,两人相敬如宾。如今,林鸢又将另一块戴在晚晴的腰间,自己得不到的,她希望自己最宠爱的妹妹可以得到。
林鸢回到宫里的时候已是下午,知道皇上没往别处,便稍稍理了理妆容,往两仪殿去,小春子远远的叩了头:“奴才给娘娘请安,这会儿皇上正在用午膳呢。”然后赶忙打帘将林鸢迎了进去。孙瑞祥正准备给靖轩盛汤,见她进来,便退到一旁。
林鸢摘下点翠护甲,在金盆里净过手,忙取过勺子盛了一碗白玉翡翠汤,呈到靖轩面前,然后才挨着他坐下。“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多陪陪长公主,用过午膳了吗?”靖轩尝了一口汤,问道。“用了一些了,臣妾送晚晴出了门,便回来了,在外呆久了,于理不合,母亲也催促着我回来。”林鸢一边又夹了一块烧鹅到靖轩的碟子里,一边慢条斯理的回话,“皇上政务要紧,也该顾念自己身子,这会儿子才用午膳,难免伤身”。突然靖轩将林鸢拉近了一些:”好好的喜事,怎么哭了,眼睛都红了。“林鸢心里一下子暖暖的,回程的时候,想着**藤玉,不免有些伤感,落了些泪,没想到他会注意到,只因为他这一个举动,所有的委屈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还不是晚晴闹的,惹得臣妾和母亲抹了好一会儿泪。“林鸢找了个顺理成章的理由,搪塞了过去,靖轩知道她难免有些感触,也不再追问。
等到靖轩歇了午觉,林鸢才回了长乐宫,却没了困意,倚在美人塌上,和心砚说话。“这几日惦着晚晴的婚事,都没留神,皇上最近都没招寝吗?“心砚手捧着彤史,仔细的看了一回:”回娘娘的话,皇上已经十几日没有招寝了,都是一个人宿在了两仪殿。“
林鸢取过心砚手里的册子,看了一会儿,搁在凤凰于飞的檀木桌子上,侧了侧身子,说道:”让敬事房做的韩容华的牌子,做好了吗?“”方才奴婢问过钱福了,说是一早来回,已经做好了,还问是不是要呈上去,娘娘,您看呢?”心砚取过两个花锤,跪在塌边,轻抬又落,恰到好处的给林鸢捶着腿。林鸢微微眯了眼,笑着说:“既然做好了,就呈上去吧,今儿个就呈上去,顺便告诉孙瑞祥一声。”
下晚,敬事房的公公李三照例举着托盘,请皇上的示下,靖轩低头批阅奏章,看也不看,李三以为又和原先一样,正准备退下,看到孙瑞祥朝自己摆了摆手,便继续跪在原地,高高的举着托盘。孙瑞祥将新沏的茶递到靖轩的手边,满脸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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