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天蓬的所见,费齐觉得自己有一种失血过多后的头晕,又有一点儿醉氧的感觉,甚至有一些时空错乱和意识癫狂。
正因为费齐尽量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尽量想跟随作者的思路,尽量想去理解作者的心情,尽量想达到作者的深度,所以才有了这种感觉。因为名人的或名著的语录大多有出处,有很多情节和事件帮衬着,所以还好理解,如果天蓬元帅写的是大块的文章或小说,里边夹杂着这些语录,费齐理解起来也许还容易一些,或许他的文章或小说也能够因他的语录的精妙而流传。但天蓬元帅的语录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知所指,不知所出。不过,这五十来条东西倒也能像受害人胃里还没来得及消化的东西一样让读者大体分析得出他最近看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受过什么刺激。
费齐猜想天蓬元帅是憋得写不出大块文章和长篇小说才投机取巧直接改写语录或者说是读书心得。或许有一天,他会把这些语录当成一个命题拓展开来写成小说或者随笔,也许真到那个时候,他这个第一读者也会好做了许多。
费齐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看了一遍。不是因为多,而是因为实在是想不出如何评价,评价不好他不知道天蓬元帅什么时候才能走,评价太好又说不出口。
“你能思考这些事并且记下来我挺佩服,哪一条要是展开来聊都够说上一宿的。”
天蓬元帅听他的话起初挺高兴,但细一琢磨有些不对,费齐并没有说他这些思考哪一条有深度,哪一条认识独到。这句话不知道是他无意说的呢还是闪烁其辞。
“那你看看哪一条值得现在聊一聊呢?”
费齐乐了,他想了一想应该怎么说:“你这每一条,有的深,有的浅,有的甚至挖到了煤气管子或光缆上了,但是深的没能将地下水和石油为人所用,浅的怕要把你自己绊倒,让人笑话,挖错的怕有一天要把你抓起来。”
“有点儿意思。”
费齐看他关于顾客就是上帝的那一条想起上午的那张藏药广告来,也来了灵感,就说:“顾客就是上帝,本意是要把顾客的地位提到极限,但这句话的作者并没有想到上帝并不需要服务,上帝什么也不缺,大概也会四大皆空,没有消费需求,绝对不会阳痿,大概也不需要那东西和那种快感。可见这种人人都见过的口号是经不起推敲的。”
“说得好,应该记下来,但记在我这里是当面抄袭。”
“就记在你这里吧,算我送你的吧。要是没你这一条我也想不起来,应该算做你的功劳。”
“说是这么说,我这些条可是攒了半年多,你张口就是一条,让我有些气馁。”
“不用,你是职业的,我是业余的,要没有你的《老b所见》我也想不起这一句来,这就是你的功劳。思想家的功劳不在于他想了多少,想到了什么,在于他能让别人想到多少,想到什么。有些思想家用他们的著述和地位让人们都懒于思考,或者以为没有什么可想的了,阉割了人们的思想能力,麻醉了人们的思想触觉,尤其是那些中心人物和前中心人物,自以为哲学家、思想家的政客,最是可恨。”
天蓬听了很高兴,把费齐这句话加在五十四条后面。
“不过,我还是觉得‘为人民服务’还是比你的‘把自己的事干好’要好。”
“你是先入为主。”
“不是,我是站在说话人的角度,为人民服务听着就无私、高尚,把自己的事干好虽然谦虚、务实,但里面毕竟有杨子的味道,还有打扫门前雪的风格,就算深刻也不能当做口号、标语和纲领。”
“我可不是在写口号,我是在颠覆口号。在中国,吹牛不上税,喊口号更是免税,甚至还退税。”
“你倒三句话不离本行。”
天蓬只是哼了一声。
看在天蓬元帅今天的到来适时地给他解了围这一点,费齐觉得还应该说两句好听的,最后费齐指着一句他最不顺眼的语录说:“这句好,你凭这句话就能成为一个思想家。”
“是吗?是哪一句?你可真抬举我。”天蓬元帅边说边伸过脑袋。
“就是这句,‘你心爱的姑娘放了一个屁,她还是你心中的女神吗?’”费齐一边用手指着给他看,一边问他,“你是指桑骂槐,还是扪虱而谈?”
“哈哈,原来你喜欢这一句。两者兼而有之!”天蓬元帅得意地说,“你没见过经常有大明星、大人物做出恶心事吗?我一直想把它表达出来,但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刚好我处的第二个对象,那小妮子贼漂亮,字写得好,舞跳得非常好,思想也有深度,你说她像圣女也行,说她像太阳也不过分,没挑儿,把我的魂儿都勾去了。”
虽然费齐猜出这圣女兼太阳的结果定然不好,但还是问道:“有这样的人物吗?除了你这第八条,我怎么就没见你写过你们的爱情故事呢?”
“我干嘛要骗你,她爸就是那谁,咱们主抓城建的是谁来着?”
“我不知道。”
“唉,怎么能不知道呢,总上电视的,就在嘴边上,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最不愿意在电视上看领导了,算了,别说她爸了,还是接着说你们吧。”
“就在嘴边儿上,一会儿就能想起来。有一天我俩出去溜哒,天特别冷,我寻思请她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我就请她去德顺楼,上楼时,她走在前,也许是楼梯陡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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