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颜玖带徒弟外出散步消食。
两人沿着湖畔闲庭信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武林大会的事。颜玖看起来比真正要上擂台比武的寒川还紧张,根据自己这几日的留心观察,帮徒弟分析起各门各派将要登场擂台折桂的弟子。
他说起武学相关,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掰着手指头喋喋不休道:“咱们细数数现在见着的这几个娃娃,能看得过眼的其实也不多。长水帮的柳知念,一力降十会的硬功夫,而璞真诀剑法轻灵最能克他,况且那孩子中气不足体质虚弱,倘若真能过了前三关,成为最终留在擂台上的八个人其中之一,并与你碰上了,也不足为惧。当然啦,前提是你自己要能站到最后。”
寒川应了一声,点头道:“自然。”
“再说浣月宫的风细细,”颜玖继续道:“若能避开她最好不过,你小子昨天没留神,只顾着英雄救美了吧?为师在假山石后可看得清楚,你再晚来一步,吃亏的只怕不是她,而是那姓金的登徒子了。她抽出短刀,并非要自卫,而是欲害人,血蛊的细毛腿儿都从刀柄里弹出来了……”
颜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有点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寒川知道他生性惧怕虫蚁,忙宽慰道:“师父莫慌,徒儿心中有数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绕到了大湖的另一端,与天刀门所在的院落遥遥相望。
颜玖有些乏,便停了下来,看着湖中靠近岸边一大片碧叶亭亭的菡萏红莲出神。
他自己最怕虫蛊,心里挂念寒川,以己度人总归难免。说起血蛊的细毛腿儿时那股头皮发麻的劲儿过了以后,才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道:“你有把握就好。其他门派弟子还没遇见,等见到了为师再嘱咐你。眼下我所知道的值得一提的参擂弟子,也就是咱们归元教的罗竹韵和刘文初二位师侄了,他们二人行双修之术,璞真诀修为重别与你相当,但内力却远远不如,亦不必放在心上。”
寒川闻言微诧,惊道:“徒儿听闻唯年方二九以内的弟子才可参与擂台折桂,罗、刘二位师兄师姐怎么……”
“教中十三四岁初成人便开始双修的也不是没有,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颜玖的语气中竟然还透着点自豪,他说完话,刚想动身往回走,就见从离得最近的院落里冲出一道黑影,飞似的朝他扑过来,一头就扎入了怀中,还把双臂圈在他腰间,用力搂住不放。
颜玖定睛一看,来人是个光头的小和尚,身量未足才到胸口,脸埋在他衣襟中瓮声瓮气地哭叫,身子一扭一扭像在撒娇耍赖,惨兮兮好不惹人怜。
颜玖有些手足无措,忍住想要伸手揉揉小和尚光头的冲动,哄孩子般轻声问道:“小家伙这是怎么,被谁欺负了?别哭别怕,跟叔叔说说。”
紧接着,自院落的大门里又冲出一个身着灰色僧袍,手握金箍木棍的大和尚来,说是大和尚,年岁也尚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立着眼睛朝躲在颜玖怀中的小和尚喝道:“哭也没用,犯了戒就得罚,师父和大师兄管不了,我可不饶你!”
小和尚闻言,哭声更加嘹亮,卯足了劲往颜玖怀里挤,把颜玖挤得几乎站立不稳,向后退去。
寒川见状,冷着脸上前将人从颜玖怀中拉开,回身对大和尚道:“来领。”
大和尚也不多话,一把提起小和尚的后脖领,拎着往院中拖,小和尚被他拽得脚跟离地,哎呦哎呦叫个不停,振振有词道:“师兄师兄,我不过采了两朵花,你念在我还是个孩子,悟不透佛法境界的份上,就别罚了呗!佛祖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改我改我都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又何惧人采!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颜玖一听,忍俊不禁,心道:这个小和尚真有趣,吟起诗来颇有我的风格。
他有心想帮帮他,便出声叫住和尚,道:“敢问小师父,这里可是长安珈蓝寺的暂住之处?二位可是珈蓝寺中的高僧?”
大和尚一手拎着孩子,一手提着棍子,腾不出空来合十,看着实在有些失礼,只好先把小和尚放开,手掌竖于胸前,颔首道:“正是。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果真是珈蓝寺在此,我竟不知诸位已到兖州,没能及时来拜会,失敬失敬。”
颜玖又回了一礼,起身见小和尚跑到身前,扬着圆鼓鼓的小脸,冲自己笑盈盈道:“你不是叔叔呀,是个漂亮哥哥。”
这小和尚不过十一二岁,一双澄澈见底的大眼睛泪光点点还未散尽,透着纤尘不染的天真烂漫,颜玖看着他打从心眼里欢喜,刮了刮小和尚的鼻尖儿,问:“小和尚,你叫什么呀?”
小和尚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真弥,这位是我师兄真诚,我二人乃珈蓝寺方丈净悯大师亲传弟子。”
“净悯大师来了?”颜玖微微睁大眼睛,抬头问大和尚。
真诚道:“师父就在里面。”
颜玖蹙起眉尖想了想,拱手道:“烦请小师父通报净悯大师一句,就说‘小九’在门外等候,盼能与大师一见。”
真诚答应了,拽着真弥进到院中。
颜玖便寻机对寒川道:“这小和尚气息连成一片,下盘稳当,身形灵活迅速,说话时中气十足,一听便知内力非凡,绝对不简单,只怕是珈蓝寺派出的参擂弟子,你要小心。为师要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你先行回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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