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笑笑很无辜,她不满地说:“为毛是我?”明明知道十皇子在她心目中就是罗刹般的存在好不好,她不要去请他来郡主闺阁啦。
耿妙恬想了想:“那咱们用最公平最民主的举手表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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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昌阳宫,书房内。
一抹身影跪在堂下,堂上桌几之后,阚晟晖呷着茶,轻声道:“姑娘坐下说话。”
“谢十皇子。”那人抬起头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不知十皇子将迩迦从慎刑司带来皇宫所为何事?”
堂下端坐的女子眉清目秀,气质出众,白皙的脸庞尚有一股婴孩胖的可爱模样。此人正是今天在围场冒死为洛印求情说话的流光阁迩迦。
“自是告知姑娘,姑娘等‘格束’六人明日便会被放出,但流光阁不出三日便会不复存在。我已为姑娘备好黄金和车马,若是姑娘愿意离开盛都,到匡府找公子匡烨翟即可。”阚晟晖如实道。
迩迦却是涩然一笑:“离开盛都?离开盛都,迩迦又能去到哪里呢。迩迦自小便是孤儿,好容易进了流光阁,这唯一的安身之所也将没有了。”
“我本以为,你将流光阁当作家。”
“家?”迩迦说,“在流光阁阁主么北眼中,我是贱奴与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六人之中,拂紫待我最好,其次是洛印……”说道这两个字,迩迦的目光倏然一沉,“如今,我终于能报仇了……”
“我不知你与洛印有何过节,也不会追问。”阚晟晖说,“此次若是无你从中相助,烨翟定不能将事情办得如此顺利。大霁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盛都以南有一省邑,名唤支南,四季皆春,民风淳朴,姑娘到了那儿,兴许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迩迦一愣,当即跪了下来,眼睛直视阚晟晖:“迩迦自知不配,但迩迦仍旧想要求一个赏赐。”
“但说无妨。”
“迩迦不稀罕黄金,也不稀罕那四季如春的支南,迩迦希望能够留在盛都,留在十皇子身边,为奴为婢,就算从今以后不能再出现于人前,亦无怨无悔。”
阚晟晖一愣,刚想说话,只见门外突然出现一个影子,目光一凛,只见那影子突然又消失了。之前并未看见有人过来,应该是在门外带了许久。瞧着那人影头顶的双鬓,像只兔子般左摇右晃。
“也是了……”迩迦自嘲地笑了笑,“连拂紫姐姐都……又如何能是迩迦呢。”说完,她起身端坐在椅上,垂目道,“迩迦定会去十皇子说那城池,看四季皆春是如何风光。今日十皇子将迩迦秘密召进宫,这应该也是迩迦见十皇子的最后一面了吧。迩迦自会忘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迩迦可以回慎刑司了吗?”
阚晟晖随即唤来嵇修:“将迩迦姑娘送回慎刑司。”
嵇修来到迩迦身边:“姑娘请。”
迩迦站起身对着阚晟晖拂身行礼,未看桌几后的人,便转身朝来时的侧门走去。
书房中之余阚晟晖一人,他呷口茶,翻了翻书桌上的书信,向门外看了一眼,朗声道:“还不进来,是要爷亲自去请你么?”
少顷,书房的门拉开一条缝,一双大眼睛望进来,滴溜溜的左右看着,见书房中只一人,又将门缝拉开一点,讪笑道:“十爷……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是来帮妙妙和盼倩请您移驾馨凝宫的。”
阚晟晖看门口一眼,此刻的她是要把自己弄成一只被门夹住的巨型兔子吗?
阚晟晖嘴角微微一扬,道:“听了多少去?”
芮笑笑蹑手蹑脚走进书房,把门轻轻关上,伸手比了个“一”,不好意思地说:“从头到尾,一直在门口……不过吼,”她正色道,“为了你,她连对自己最好的人都出卖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拒绝她呢?”
阚晟晖看她一眼,眼里满是戏谑:“这些伎俩她和你商讨倒是不错。她恨洛印入骨,此次是将洛印彻底打压的最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至于适才她那番言词,怕是想要说给另一个不可能的人听。”
芮笑笑睁大眼睛,喃喃的说:“是恭王……”
“自己得不到的,就算是不忍心毁掉,现下,又和毁掉了有何区别。”阚晟晖嘴角浮起一抹嘲笑,“穆盼倩可是要问皇上行赏之事。”
“啊?”芮笑笑很明显跟不上十皇子跳跃的进度,她点头:“对呀对呀,还有哦,要怎么才能让皇上赐婚于谦王。”
“回去告诉她,五日之内皇上必会再行迎礼,届时,自有人会为谦王请婚。”阚晟晖看着门边若有所思的芮笑笑,将手边的茶壶一推,“爷的茶冷了,去沏一壶热的来。”
芮笑笑心里极其不甘愿,脸上还要作出笑嘻嘻的表情:“奴婢遵命。”
一摸到茶壶,明明还是温热的嘛,虽然不似刚泡好那般滚烫,但也不是不能入口啊
果真是一群只知道剥削民脂民膏只图自己享乐的人,鄙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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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后宫批阅奏章的九重阁内,一枚云绯形状的血玉被扔在阚哲格面前。
“印心当予属,格阖雎鸠啼。”宣继帝坐在御座上沉声道,“庶民自是不敢将自己的名字写于天家之前,这诗,可是你所作。”
恭王阚哲格听出宣继帝虽是用的问句,但口气却是笃定,然则,他也没有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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