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严绵庆软硬兼施,逼供矮虎,说出严紫菱去向。矮虎始终不肯透露,只重复道,“严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严绵庆逐渐失去耐心,满脸怒色,背过身去。张嵩朝黑狼点点头,黑狼抽出腰间一把刀,飞快地划过矮虎双腿。矮虎倒在地上,黑狼一只脚踩住他右臂,将一把匕首插进他的手腕,顿时鲜血涌出。矮虎疼地豆大的汗珠直流,紧紧咬住牙,一脸倔强。
严绵庆回过头来,狠狠地说道,“你的一双拳头天生神力,现在已经废掉一只,你该不会想连另一只也废掉,从此沦为一个废人!”矮虎使劲地抬起头,坚定地说道,“严姐姐一会儿就回来。”严绵庆面露杀机,眼神变幻间,黑狼已经绕到另一边,将匕首插进矮虎的左手手腕。矮虎疼地面目狰狞,尝试着握住双手又提不起力,全身抽搐,蜷成一团。严绵庆从未如此失态,愤怒地吼道,“给我把府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不到小姐,谁也别回来见我。”孤傲如秦风,也未敢劝说半句。
平日里,严府戒备森严,府中仆人众多。此刻,却只剩下严绵庆和矮虎两人,冷冷清清。矮虎用胳膊支撑着站起来,气喘吁吁地看着严绵庆,转身朝门外走去。严绵庆怒气未消,一脚将他踢倒在地,右脚踩在他的手腕处,愤怒地教训道,“若小姐有半点不测,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找出来。”矮虎疼地直喘粗气,眼泪都从眼角处渗出来。严绵庆狠狠地踢他一脚,吼道,“滚吧!”矮虎再次用胳膊艰难地支撑起身子,余光突然察觉到黑影飘过,警惕地喊道,“老爷小心!”
严绵庆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清?误以为他出言顶撞,正准备上前教训。突然,心口一凉,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那刀口又朝里捅入三分,又猛地拔出来。矮虎忍着强烈的剧痛,绷紧身子撞过去。来人不避不让,突然背过身去,将刀从腋下反插过去,不偏不倚插入矮虎腹部。矮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双手掐住来人喉部。来人不避不让,微微一笑,任他掐住。直到他耗尽全身力气,倒在地上,方才离去。向来戒备森严的严府,竟然这般由人来去自如,轰然倒塌。
黑狼、张嵩等人毫不知情,依然在紧紧追赶,在城郊十余里处追上二人。一众人下马将严紫菱拉到一旁,张嵩恭敬地说道,“柳大人,草民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只是小姐乃我严府之人,草民等受命追回小姐,非要与大人为敌。”严紫菱仍在挣扎,柳进元自知多说无益,只道,“我随你们一同回府,自会给严老爷一个交代。”严紫菱见状,只得随下人们回去。
一行人回到严府,张嵩刚一踏入,就觉着不妙。果然,只见矮虎倒在地上,身旁一滩鲜血还未风干。而严绵庆不知去向,搜遍严府的每个房间和角落都未有一点踪迹,到底去哪儿了?陆陆续续回府的下人之中,有一女仆小声嘀咕道,“莫非是被红衣女鬼索了命?”张嵩怒目而视,大声吼道,“胡言乱语,掌嘴!”女仆赶紧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柳进元和秦风却相视一望,心事重重,似乎意识到危险。
“去河边看看!”秦风突然说道。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柳进元第一个朝外走去,严紫菱跟了上去。张嵩、黑狼等人这才将信将疑,去到襄水河畔,红衣女鬼出没的地方。
黑狼仔细查看后,吩咐下人找来火把,照亮河面。河中央竟漂浮着一具尸体,严紫菱一眼便认出那衣装,哭喊道,“快救人,快救我爹!”黑狼纵身一跃,将尸体拖回岸边,正是严绵庆无疑。好几个手持火把的下人吓得喊道,“红衣女鬼杀人啦,红衣女鬼杀人啦!”边喊边跑,惊动全城。
严紫菱还未从矮虎之死的悲痛与自责中缓过来,又遭遇这般打击,真可谓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相比之下,柳进元、张嵩、秦风等人在悲伤之余,更多的是心事重重。关于严绵庆和矮虎的死,尽管仵作验尸验明系死于刀伤,但是人心惶惶的新州城哪里还容得下衙门的声明,有的只是恐惧和谣言。伴随着矮虎双拳打死御风的消息传出,红衣女鬼复仇索命的传言更加令人信服,但凡与唐家稍有过节之人无不担惊受怕。
却说严府血案之后,下人们纷纷离开,张嵩一方面掌管大局,一方面飞鸽传书至京城。严紫菱则日夜守在严绵庆房中,绝口不提柳进元,陷入深深的自责。
柳进元听说王允已经到达清远,担心牵连严紫菱,亦不再去找她。倒是被他关在府中的何远,始终叫他捉摸不透,是假意投诚还是另有计谋?他前前后后思索再三,决定去书房再见他一面。
“大人该不会这么快就来请我出去喝喜酒吧?”何远面带笑容,一脸轻松,惊人的平静。
“依你之见,我是为何事而来?”柳进元试探性地问道。
“依下官愚见,应该是红衣女鬼又出现了。”何远道。
“那你能猜到遇害之人吗?”柳进元问道。
“大人既然有吩咐,下官就斗胆猜一猜,料是那严府的严老爷!”何远说的轻松,像是随口一说,叫人着实猜不透。
“何大人的确是个聪明人。”柳进元不由得一惊。
“在大人面前,下官岂敢言聪明。只是在此地为官二十年,辅佐过八位县令。见识得多了,自然就看得更清楚了。”何远此话倒是不假,新州县令换来换去,唯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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