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时光若水,荏苒而过。眨眼间,悠悠岁月已去十二载。
街道两旁,五花八门的叫卖声连绵于耳,如火如荼,热闹非凡,左右来往的客商们更是熙来攘往,不计其数。
如山似海的人群中,忽闻一声骏马嘶鸣,紧接着便从内钻出一辆马车来。人多拥挤,行得倒也不快。
车窗珠帘撩开着,一身浅绿衣裙装扮的凌溪月,正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情景发呆。
“娘亲,我要吃那个……”
忽有一温温软软的甜腻童声飘荡入耳,凌溪月顿时回过神来,眼睛流光微转,循着声源看了去。
那是在一个巷口旁,正有位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她一手轻拉着身旁一位美丽贤淑女子的衣角,另一手则是举向半空,指着对面一个卖小糖人的小摊。
凌溪月看了眼那摊位上已捏好的现成小糖人,发现它们一个个竟都是可爱传神,活灵活现的。这摊位主人,委实好手艺!
只见那女子轻拍了一下小女孩脑袋,带点宠溺语气的嗔怪道:“你啊,成天就知道吃吃吃。”话虽这么说,不过她还是拉着小女孩走到摊位前给她买了一个。
小女孩两颊笑靥立即绽开,欣喜接过,开心的吃了起来。
“娘亲这个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尝一下?”小女孩将小糖人高高举起。
女子低头咬了一点点,满脸笑容如春风拂细柳:“嗯,的确是很好吃呢,你乖乖吃啊,以后再想吃的话娘亲还会给你买。”
“嗯嗯……”
见到这温馨的一幕母女深情,凌溪月的心头不由一阵难受。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模样,母爱究竟又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更是无从知晓。从小到大,她所见到的最多也只是在梦中,自己靠意念所幻想出的母亲的音容笑貌罢了。有时候,凌溪月都恨不得令自己永远生活在梦中,再也不要醒过来。
——你母亲是在刚刚生下你不久后,患上了绝症而无从医治才去世的。
这是凌掌柜当初给她的回答。
“小月,在想些什么呢?”一旁坐着的爹爹突然开口道。
凌溪月一怔,旋即又笑而遮掩:“爹爹,我只是在想,您所说的那个秦淮河,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凌掌柜笑道:“那是当然了,爹爹难道还会骗你不成,此次去秦淮河,就是想带你去好好玩玩的,顺便增长一下见闻,放松放松心情。”
“那还有多远啊?”他们可是已经走了大半天了!
“不远了,过了这条街,再往前走个二三十里就到。”
……
一路上彼此高谈论阔,顺便再观赏着车窗外的旖旎景致,倒也算是增智之乐。
到达秦淮河时已差不多是未时了,此时河岸两侧的人数并不多,宽敞的河面上虽然停泊着不少的船只,可上面的人影却是廖廖。
凌掌柜道:“这江南地区的秦淮河,名声可是早就闻名于五湖四海了。河面上每月的最后一天,吹弹拉唱、杂耍奇技、歌舞表演什么的都是应有尽有,非常热闹。”
“今天不就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了吗,为什么人这么少?”凌溪月双眼来回顾盼,一副郁闷深沉的样子。
凌掌柜不禁哑然失笑:“先别急,到申时才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呢。”
“哦……”凌溪月无言。
秦淮河河岸两侧,倒也有着供游人观赏的景点,这里花团锦簇,碧草如茵,雕梁画栋,碧瓦朱甍,美的如同天上人间。
景色再美,凌溪月也无心去观看,心中所期盼的,一直都是秦淮河上申时所举行的活动演出。
盼啊盼的,终于盼到了申时,此时天色已几近黄昏,彤红如火的晚霞映红了几乎整片天空,煞是好看。
重新回到河岸边,却见这里已变得一派车水马龙,人多的几乎能挥手遮天!比起最热闹的集市也不遑多让。
凌掌柜拉着凌溪月,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人群最前面,此时再往河面上看去,那就更夸张了。
只见秦淮河河面正中央,竟多出了一艘特大的花船,船上挂满了五色芳华的鲜花和光彩夺目的锦帘,装饰的极为华丽。
大花船的四周,零星散落着的小花船更是多不胜数,船上坐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歌姬舞女,个个均是美目流盼,神清骨秀,娇艳动人。身着或丝或锦,打扮的如花似玉,雍容华贵,貌比天仙。偶尔一个含娇细语或眉目传情,河岸上定力稍差的男子,魂魄都快要被摄了去。
眼波微转,看向下游,那里又有着一艘大花船,这里便是表演奇技杂耍的地方了。
江南之地,钟灵毓秀。秦淮河上大部分的表演者,都是来自于江南。
在那些歌姬舞女中,凌溪月忽然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的歌姬。但见她紫衣黑发,装饰虽简单却气度不凡,颇有一种“风华绝代,不让须眉”之感。
看到她,凌溪月心神一定,想起了那些女扮男装,驰骋疆场,奋勇杀敌的女中豪杰。
各种演出很快便开始了,百灵鸟般的婉转歌喉,飘飘若仙的优美舞姿,当真是让凌溪月大开眼界,惊叹不已。不过在相比之下,她最想看到的还是那位被自己默默关注着的紫衣歌姬。
等到夕阳西下,天边晚霞尽收,天色也开始变得昏暗的时候,那位紫衣歌姬终于要出场了,凌溪月精神不由大振,聚精会神的观看起来。
但见她满面笑容温暖的令人如沐春风,双手横抱了个做工精巧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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