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正殿中,世尊摩严和儒尊笙萧默坐在上方,两边陪坐着各派掌门,气氛有些说不清楚的诡异。
摩严看了眼身旁空着的位置,暗自想着子画怎么还没有来?
笙萧默无精打采地转着折扇,斜倚在座位上,没个正行。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各派掌门的态度,一点也不觉得白子画姗姗来迟有什么不对。
底下各派掌门态度不一,有的人悠闲自在地品茶,事不关己,有些人脸色担忧地望向门外,也不知为谁忧虑。更多的人修行不够,在这等待中渐渐失去耐心,悄声议论着。
门外传来弟子恭敬地声音,众弟子行礼道:“拜见尊上。”
只见白子画一袭白衣翩然入殿,殿中众人起身,纷纷行礼打招呼,白子画拱手还礼。待他渐渐入座,众人这才缓缓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之前态度不一的各派掌门,或多或少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不知何时长留弟子退出大殿,远远地守在大门外。
摩严轻声清了清嗓子,悄声道:“子画,这殿中各派掌门隐隐不和,有些人和昆仑交好,有些保持中立,在观望之中。有些隐隐向咱们靠拢,不如乘此机会拢住这部分人。”毕竟独木难支,长留再怎么势大,也不能高傲到对其他门派的示好冷漠拒绝。
“子画不善交际,一切拜托师兄。”白子画为人清冷,不善交际,却也明白长留威望,仙界第一派的名头,不仅仅来自于实力,还有其他因素。若是以往他必定不在意,但是病中见过他的爱徒管理长留的手段,能让比她修为高的弟子敬服,心中却是惊讶不已,也让他思考良多。
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说词的世尊摩严,一脸懵了,千般说词卡在喉咙,眼神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这是子画吗?今天这么好说话?
儒尊笙萧默瞧着大师兄扭曲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怒非怒,难得掌门师兄不反对他,这是惊喜过度了?他打开折扇遮住偷笑的脸,悄然加入密语团,道:“两位师兄就算要商量如何壮大我长留,也得先送走这些人吧。”
笙萧默朝着两人使了个眼色,原来底下欲出言的各派掌门看到白子画到来后,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想打破着局面,又不知如何开头,这才各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一不知名的掌门看了昆仑派掌门一眼,瞧着对方老神在在的模样,站了起来,向三尊拱了拱手,询问道:“尊上,前几日我等发现绝情殿上华光闪烁,似乎是炎水玉解除封印的征兆,不知……”
这未尽之语让人浮想联翩,有了人开头,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询问炎水玉的下落,更有人直言道“可否借炎水玉一观”。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紧张,摩严不得不出面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这一声声类似质问的问题,岂是摩严三两句能安抚的。
白子画冷眼看着底下众人,也不着急回答,七杀刚刚退却,没有威胁到他们的生死,便都忘记了忧患,盯上了神器。这一盘散沙的仙派,如何压制七杀妖魔?如何应付妖神出世?
大概是众人慢慢发现白子画未曾发一言,依旧清冷地高座在上,不知道是摄于长留的实力,还是白子画六界第一人的威严,他们渐渐声音降了下来,齐齐望着白子画,一时寂静无声。
不负众望,尊上终于开口了。
“炎水玉的确现世了。”
白子画清冷淡漠的嗓音响彻在长留大殿里,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更加清晰,更加威严。
底下一人道:“这炎水玉在绝情殿现世,想必如今尊上又得一件神器,身上责任又多了一分。”
又一人道:“我等还未见过炎水玉的真容,不知道今日可有幸一观?”
众人的目光灼灼,十分热切地看着三尊,准确地说是对着白子画。
白子画仿佛没有察觉,依旧故我。他抬眼看了之前发声之处一眼,收回目光,道:“谁规定炎水玉在绝情殿出现,就一定在本尊手上?”
“难道真不在尊上手中,那在谁手上?”这人本来是自言自语,却没想到心中的疑惑竟被他当众问了出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所有人望着他,脸皮通红,尴尬地垂下头。
“这炎水玉自然是在它的主人手中,难道诸位掌门对它的归属有意见?”白子画清冷淡漠的脸上微微有些动容,拧眉,疑声询问道。这炎水玉早已还给花千骨,白子画的确未曾欺骗众人。
众掌门哑然无声,这让他们怎么回答?
在座的人都是一派掌门,最是在意这张脸皮,这炎水玉既然是有主之物,没有人厚脸皮地对炎水玉的归属指手画脚,谁又会说有意见。
没有人怀疑白子画说谎,长留掌门的信誉还是很不错的。众人又一次陷入沉默,有人好奇炎水玉在谁手中,有人更加在意这次能否在长留得到些好处。十方神器是天下至宝,七杀和仙派相互争夺,这些人自知与神器无缘,就算送给他们,他们也守护不住,反而给自己的门派招祸。当长留得到的时候,他们又艳羡不已,心里不平衡,总想从长留挖些利益,仿佛得到神器的人都亏欠他们一样。
白子画看着众人不言,又不离开,再一次问道:“不是对炎水玉归属有意见,那就是对本尊手上的几件神器的归属有意见?既然各派掌门都在此,不如大家讨论一下,这几件神器由那几个门派守护。”
一言惊起千层浪,众掌门惊慌不已,连连推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要是将神器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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