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耐不住阿敏软磨硬泡,看在她老老实实躺了近两个月没下床,又在她保证了一百多次不乱跑,不乱动,一切行动听指挥后,胤禛终于答应了带她出门透一日气。
马车里,阿敏望着身边两大一小,郁闷极了。
二月十四,先前偶然得知了西历时间,就算着这一日一同出门,与胤禛好好过一日二人世界,没想到竟然多了这么多电灯炮,先是两只小的,然后又加多了个半大不小的月月,最后索性再约多了个耿氏……
唉,天寒地冻,爬什么香山!去什么永安禅寺!拜什么神!要去自己找时间去嘛,干嘛非要凑今天!不解风情的家伙!……在心中恨恨念叨了半天,阿敏转念想想,也觉怨不得胤禛,他哪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时代不同,节日不同,观念不同,喜好不同……再看看坐在对面捧着帕子专心研究绣花针法的二位当代女性,阿敏轻叹口气,转头拍了拍趴在车窗边眼巴巴目不转盯望着车外的小脑袋,给小弘时紧了紧帽子和围巾。
窗外,是神气十足骑在年前刚得的小马上,兴高彩烈跟在阿玛身边的弘昀。
大约孩子性格的养成都与环境有莫大的关系,这几年李氏整个人沉寂了许多,养出的小弘时,全然不似他哥哥当年。与从前同龄的弘昀比起来,五岁大的弘时内向了许多。
去年过年阿敏在府中待了一个多月,虽是大半时间都守在了弘昀处,却几乎没留意到过这个小家伙。
今年的落水风波后二人才开始亲近了起来。自小家伙能起床后,只要胤禛不在,日日放学后的时间便都耗在了阿敏身边。他的话不多,请了安便默默地趴在一旁做功课。偶尔逗弄几句,竟然还会面红,可是个腼腆的孩子。
阿敏偶尔会琢磨。这样乖巧的孩子,将来怎么可能跟他爹反目?!
总算到了山脚,一拨人分作了两批。
“嘿嘿~”阿敏望望前面两大两小的一拨,看看身后几个便装的侍卫,还有小培子和墨玉两只小尾巴,再瞅瞅身边跟在滑轿边的胤禛,忍不住的就想乐。
可算是能甩掉电灯泡了,还不错,还知道陪着……傻乐一阵,想逗胤禛讲话,可那人只是负手缓行,全然不理她。阿敏自说一阵话也觉没了趣,便只好同抬轿的两个轿夫东扯西拉地说些子闲话。
“歇会子。”看着阿敏坐在轿上毫无仪态地前扭后转与人说话,胤禛终于忍不住了,沉着脸下了命令。阿敏下了轿,也往胤禛身边凑去。
胤禛望望搭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双小手,轻轻将身子往一边移了移,微微避远了阿敏贴紧过来的身体。“你近来变的不少。”是肯定,不是疑问。
“什么?”阿敏可没一点儿主动自觉性,明明清楚胤禛在说什么,可还是嘻笑:“嘻~这个啊……不好么?”
近来阿敏在府里时,当着旁人的面也再毫不掩饰与自己的亲密。不好么?可没觉有甚不妥,甚至偶时还会窃喜于她的主动。胤禛略有些尴尬:“咳……不是不好。府里无妨,出外还是留意些。惹人非议。”
“咳,哪有!”阿敏想强说,心内却有些发虚。偷眼四下看看,近处四面虽无人,可此时再望不远处正在歇息的轿夫眼神,便觉似不同了。心下光火,却不由得自己的心,还是红了面,悻悻松了手,退开半步。只咬着唇羞骂道:“出个门挽自家男人的手还有错了!什么世道!”瞧到胤禛嘴角浅扬起,更是又羞又愧:“走啦!还笑!”
再走一阵,便到了寺门前。入得山门,见到有处牌坊,上书“甘露”二字时,阿敏才猛然记起,此处自己曾经来过!晃一晃神,再看看遍野的青松绿树,盘旋而上的台阶山道,耳听远方传来的阵阵佛号……险些就掉下泪来。怎么会忘了它曾经也叫作过永安禅寺呢!
这里是两经西洋炮火焚毁,隔世不存香火,已几成灰烬,已变为遗迹的“香山寺”!
“怎么了?”胤禛见阿敏神色不对,急问道。阿敏轻摇摇头,下意识里却紧攥了胤禛裘袍后摆,再放不下。轻推推胤禛,随着他往寺院深处行去。
宝相庄严。阿敏带着一颗从未有过的虔诚的心,跟在胤禛身边一处处院落拜过去。
两世人,两种面目。它是辉煌的历史,也是耻辱的印记,更是生生不息地传承见证……再出山门,阿敏转回头望望身后的宝刹,长出了一口气,将恍惚抛在了身后。
…………
在寺中时,两拨人早合作了一处。大伙儿正往外处走,就瞧见不远处一人似醉酒般,走路拐着步子从小道上行过来,嘴中直念:“吉凶直断,概不虚言。”。右手似是受了伤,吊在臂膀上,左手擒着一只与身上道袍一般污七八糟颜色都已瞧不出的卦旗,走到近前,一个踉跄,险些将小培子撞了个翻身倒。
左近的便衣侍卫忙上前拉人,那人一抬头,瞧到胤禛,眼突地一亮,直嚷道:“老爷生的好面相!大福大贵,福寿双全,贵人贵气,赏几个大子儿吧!”
胤禛微微皱眉,斜眼一瞥,小培子忙掏了几个铜板,扔到远处:“去去去,莫惊了贵人。”那人攀着小培子的胳膊退了两步,再看多两眼,“贵……贵……”说得两个字,低了头,往小培子丢的铜板处奔去,只顾埋头疯语,低声摇头:“不可言,不可言……”
声音虽低,可就被阿敏听见了。她心念一动,生了奇心,停了步叫道:“喂!喂!那道士!说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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