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便是绿玺的头七,白天还艳阳高照,傍晚时分却电闪雷鸣,没一会儿大雨便噼里啪啦落了下来。加上夏天闷热,整个人都感觉粘哒哒的难受。
孝肃侯府里早就流言四起,说绿玺冤死,今夜必定会前来找小姐报仇。嘉奕院的一众小丫鬟婆子晚膳后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
林姑姑也不强求,带着白芷和百微关好门窗,点着满屋子的蜡烛,坐在床边,守着安睡的楼亦诗做针线活。
“林姑姑,你看奴婢的这双鞋做的可好?”
林姑姑结果一看,交口称赞。“不错,白芷的手艺越发长进了,这次的线配的极好,小姐一定喜欢。”
“奴婢也瞅瞅。”白薇抢过鞋,也忍不住夸赞。“这蝴蝶绣的跟真的一样,看着就像是要飞出来似得。”
“线的颜色配得好,加上针法独到,你看白芷手中的丝线,是不是比头发丝还细?”
白薇一看还真是,细如蚕丝。“白芷,那你快教教我。”
白芷扯了一根粉色丝线递给她,轻声说:“你先拿这根线,试试手感,可别太用力了,不然这线容易折断。”
“好。”白薇试了好几次,皆是一扯就断,气得她扔下绣框。
“白薇你怎么了?绣活讲究平心静气,切记心烦意乱。”白芷被她孩子气的样子逗乐了。
“奴婢一想到金穗,还怎么心平气和?小姐待她比我们哪个不好些,可她呢?前几日还假惺惺地守着,一听说有什么冤鬼索命,吓得连个人影都不见了,奴婢真替小姐不值。”
“百微,休要胡言。”林姑姑厉声呵斥,看了眼楼亦诗还安稳地睡着,才沉声道:“那些鬼神之论,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勿要人云亦云,自乱阵脚。”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屋里的蜡烛晃动了下。三人皆是脸色一变,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这风哪来的?
百微看着屋角的滴漏,已经子时了,听老人说,子时阴气最重,该不会是绿玺的鬼魂已经来了吧。
“奴婢…奴婢去倒杯茶喝。”
百微摸到茶壶、茶杯就倒水,眼睛却害怕地环顾着四周,待低头一看,白釉茶杯里居然不是茶水,而是鲜红浓稠的血水。
“啊!”
白薇吓得赶紧扔掉杯子,啪,杯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夜深人静,鬼叫什么?”白芷走过来,责备地看了眼百微。下一刻,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桌上打翻的茶壶中,往外流淌着的居然是…血红粘稠的液体。
难道真是玺姑娘的鬼魂寻仇而来?
嘭!
突然好几个窗户大开,伴着屋外的狂风暴雨,吹着屋里的蜡烛摇摆不定。
屋里的薄纱被疾风吹起,勾住花瓶、烛台等物,噼里啪啦,一阵风卷残云后,屋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花瓶、器物。
“呜呜,还我命来~”乍然,呜咽之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林姑姑三人围作一团,瑟瑟发抖。
“何方妖魔鬼怪,还不现身?”楼亦诗蓦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疯癫。
“还我命来!”
轰!雷电一闪而过,顷刻间照亮整间屋子。
门口飘进来一个白影,黑发覆面,白色长袍铺地,青色的指甲只有一尺见长。
“鬼啊!”
“楼亦诗,你害我性命,我今夜来就要取你狗命的。”
楼亦诗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林姑姑和白芷立马拉着她。“小姐,别过去。”
楼亦诗推开她俩,果断走到她跟前,厉声道:“我楼亦诗生平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从也不信冤鬼索命,你唬得住别人却骗不了我。”
那鬼的身子明显一慌,这世上难道还真有不惧鬼神之人,还是她真的问心无愧,难道玺姑娘真的不是她杀的?
就在‘鬼’愣神的功夫,楼亦诗快速伸手准备扯开那覆面的黑发,突然,屋外冲进来一个人,将那‘鬼’拉到一边。
楼亦诗一看,却是个黑无常,冷笑一声:“黑无常,陆判知道你在阳间助纣为虐吗?不若,你就去阴间跟他好好解释吧。”
如此危机时刻,她居然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看着楼亦诗退到安全地带,安以深从屋顶飘然落下,将她护在身后。
黑无常一惊,知道已经中了圈套,忙拉着‘鬼’就往外面逃,单弋从门口现身,将去路堵死。
“还不束手就擒。”单弋举着剑就刺了过来。
“你快走,不要管我。”那‘鬼’将黑无常一推,自己则视死如归地扑向单弋。黑无常一跺脚,破窗而出,消失在雨夜之中。
单弋将剑掉了个头,用剑柄打在她的胸口,那‘鬼’立时便晕了过去。
“别追了。”楼亦诗叫住单弋。
单弋跨出房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便站在一边。
“你为何要以身冒险?你让...”安以深的话还没说完,孝肃侯就被袁管家扶着走了进来,看到楼亦诗安全无恙地站在一边,毫无疯癫之态,又惊又喜。
“亦诗,你...”
“爷爷,我好了。”楼亦诗主动过去,扶着孝肃侯坐在椅子上。
“太好了。”孝肃侯指着地上的‘鬼’,道:“这便是那个装神弄鬼之人?”
“是,爷爷,我也正想见识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袁管家指着一个护院掀开覆面的黑发,赫然是紫芝。果然不出所料,那黑无常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拖下去,按家法处置。”孝肃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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