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傅恒的话五阿哥,那就是‘真不知道他活到哪儿去了,只喜欢关注那些没用的东西,能帮上他的,他全部都无视了。要命的是,他还偏偏不甘于平凡。’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是在五阿哥身上,仿佛只能看到一个一边鄙视着贵族,一边妄想所有的贵族都心甘情愿臣服的矛盾人士。
就像他喜欢的小燕子。明明小燕子那样的女人,放眼在民间,都是最不入流的混混,可他偏偏觉得那是肆意,是真善美,他一边说着要爱护真善美,鄙视着别人的残忍,一边用双倍的残忍来伤害最无辜的人。
最好笑的是,他还偏偏为自己找足了借口和理由来让证明自己的‘情非得已’。
这盘菜,两个少年都有些难以下咽。
看着五阿哥忙碌着的身影,两人突然失去了胃口,匆匆付了银子,便离开了这里。
“去东市?”善保见福康安垂头丧气,便提议。
“东市?”福康安有些不解。
善保笑了:“你一定没有去过,那是个平民聚集的地方,不过有很多小食摊,味道不错。我请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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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有些犹豫地舀了一勺羊杂汤,看了良久,终于一咬牙,一闭眼,视死如归地塞入了口中。
“唔!”他有些惊讶。
细细咀嚼后,他方看向善保:“没想到这东西其貌不扬,味道竟是十分不错!”
这汤里头全是羊下水,平日间,哪个吃那东西?他们府里头,那东西连狗都不吃。没想到这玩意,味道竟十分美味!
善保便笑了:“民间有很多不可思议的食物,经巧手烹制后,味道着实不错。你今日有口福了。”
福康安也笑了。
两人正说笑间,却见一青衫男子走了过来:“老板,羊杂汤一碗。”
那老板手脚麻利地盛好了了汤,递给男子,男子扫了一眼这地方,见只有这一桌还有位置,便走了过来:“小哥,能否借个坐?”
福康安这辈子第一遭遇到有人要求拼桌的,不由得有些好奇,他抬头看这男子,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一副文士打扮:“你坐。”
那男子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善保便套他的话:“瞧先生的样子,似乎是读书人?”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并未因他年纪小便敷衍他,而是如同对待平辈之人那般拱了拱手:“在下敖佳·傅敦,青州人士,为明年大考来京。”
“敖佳氏?”福康安一下子来了劲,“正白旗!”
这是什么缘分啊!他大哥刚刚做了正白旗的副都统。福康安看他的目光热切了几分:“你是秀才?”
那男子笑了一笑:“在下不才,侥幸中了个举人。小哥也是旗人?不知是哪个旗的?”
这下子,就连善保眼睛也亮了。旗人在科举一事上向来比不上汉人,多数旗人都是以武职入仕,也有的,是考了笔帖式。可那笔帖式,和科举比起来,简直太轻松了。
眼前这位,竟是正经科举出生,还是个举人!
“在下正红旗,钮钴禄·善保!”他拱了拱手。
‘钮钴禄?’敖佳·傅敦心思一转。面上却丝毫不显。
福康安却不好说自己的名字和姓氏,毕竟,傅恒的名声还是挺响亮的。于是他含含糊糊道:“我却与正白旗很有渊源。”
敖佳·傅敦看到了他的衣服质地,心头便有了谱。
“今日相遇也是缘分了!”他笑地十分豁达,“我比不得你们两位,我如今在通教寺借住,哈哈。吃这个,对我也算是奢侈了!”
“通教寺?”福康安愣了下。
“是啊,我银子不多,”敖佳·傅敦笑道,“那里的比丘尼人都不错,我晚上借宿在那里,白日里头找个粗活做。攒点银子,多买几本书看,争取明年别名落孙山。”
他言语朴实陈恳,且丝毫没有任何觉得自己卑微的感觉。这番做派立刻让两人对他好感倍增。
福康安和善保对视一眼:“先生如今做什么呢?”
“哦,”敖佳·傅敦笑道,“还未找到,这京城里头认字的人挺多,代人写家书肯定是不通了。听说开了个挺大的酒楼,不知道还缺不缺伙计。待我吃饱了,便去问问,钱不拘,管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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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令妃手足无措地看着喜鹊:“你说,皇上是什么用意?”
喜鹊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依旧堆笑:“娘娘,这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啊!在宫里头,有女儿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令妃略略安稳了下来,复又道:“不行!本宫不安极了,上一个女儿,已经害的本宫……喜鹊,你说,这两个是不是又是祸害?”
她如今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喜鹊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如今也只是应付:“娘娘,无论如何,娘娘都必须非常非常高兴的认下这两个女儿,不仅要高兴,还得十分感激皇上和太后。娘娘,别让两个格格久等,走吧。”
令妃不住点头:“是,是,你说的对,本宫应当高兴,应当兴奋。”
她伸出瘦的吓人的手放在喜鹊手臂上,慢慢出去了。
正殿里头,跪着两个女童。
令妃知道,这便是她的两个‘女儿’了。
两个,明明比五格格大,却还得被称为六格格,七格格的女儿。
她在喜鹊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主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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