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餘客話》云:“雜劇中《唐解元三笑姻緣》故事,王阮亭嘗辨爲江陰吉道人,非伯虎也。吉父爲御史,以建言譴謫。道人于洞庭遇異人,得幻術。遊虎邱時,有兄喪,上襲麻衣,內著紫綾褌。適上海某攜宅眷遊山,有小婢秋香見吉衣紫,笑而顧。吉以爲悅己,變姓投爲僕。久之,竟得婢爲室。一日遯去,某知爲吉,認爲翁婿。”
卓珂月《花舫緣》、《春波影》二劇序云:“友人有《唐解元》雜劇,易奴爲傭書,易婢爲養女,余以爲反失英雄本色,戲爲改正。野君見獵心喜,遂作《小靑》雜劇以見‘幸不幸事,天地懸隔若此’!”
譚元春序《想當然》云:“盧楠,字次楩,作《想當然》而託名于陸尚書。尚書始治濬令,出次楩於嘉肺中。陸歸,盧隨之,客于吳。書成得名,不復自珍,旋又棄去。次楩生平倚酒漫駡,無故人、知己;遺文散而不收,至今始流傳,余見之吳人客楚者篋中。或曰:‘此陸少年所爲,以其官久而高,不便以詞曲傳;得意之文,又不忍廢,詭云次楩耳。’”《書影》云:“元人作劇,專尚規格,長短既有定數,牌名亦有次第。今人任意增加,前後互換,多則連篇,少惟數闕,古法蕩然矣。惟余邗江門人王漢恭光魯所作《想當然》,猶有元人體裁。其曲分視之則小令,合視之則大套,插入賓白則成劇,離賓白亦成雅曲,不似今人全賴賓白敷衍。《想當然》托盧次楩之名以傳,實出漢恭手。”
宋杜默下第夜歸,就項羽廟宿,以其文質神前痛哭,大呼曰:“千古如大王不能得天下,有才如杜默而見放於有司,豈非命哉!”神像淚出,泥界於面。《霸亭秋》雜劇,演其實也。見《和州志》。尤展成《鈞天樂》亦有《哭廟》一折,則易其名矣。《詞苑叢談》云:“吳江張倩倩,適同邑沈自徵。沈負才任俠,所著《霸亭秋》、《鞭歌伎》、《簪花髻》,名《漁陽三弄》,與徐文長並傳。”《古夫于亭雜錄》云:“吳江沈君庸自徵作《霸亭秋》、《鞭歌伎》二劇,瀏漓悲壯,其才不在徐文長下。”《靜志居詩話》云:“吳江沈氏多才:詞隱生訂正九宮譜,爲審音者所宗;副使珫子自徵,字君庸,亦善詞曲,所撰《霸亭秋》、《鞭歌伎》諸雜劇,慨當以慷,世有續《錄鬼簿》者,當目之爲第一流。”
王辰玉《鬱輪袍》劇,考官故折摩詰詩曰:“香烟豈有情想?萬國定何名目?”維歎曰:“詩豈如是論者!”毛大可譏東坡“鴨先知”之句,正不啻試官語。
《亦巢偶記》云:“張元鑒,名國經,嘉定婁塘人。少任俠,好拳勇,皆稱‘婁塘張二’。偶爲青衿所斥,遂專心時藝,得補弟子員。與少年名士交,仍以俠氣著名。《西樓記》中胥長公,卽其人也。所云‘談笑起風波’者,指趙鳴陽也。”《秋田聞見錄》載:“鳴陽,江南吳江人,明時孝廉,能文。以救隣鋪獲罪,戍雲南。明亡,遁迹桂嶺。孫延齡逆命,召之,堅辭不赴。與渾融、性因爲方外交。”據此,則鳴陽人品,豈籜菴所可及!相傳:《西樓記》初成,就正馮猶龍,馮不置可否。袁卽席餽百金,爲入《錯夢》一折。乃《西樓》爲馮所改之本名《楚江情》,刻墨憨齋諸劇中,凡改處皆自標於闌上。如胥長公之妾輕鴻,改爲伎女鴻寶兒,本識池生,遂歸於池;又趙不將聞于叔夜登第,卽至父處爲之作伐,娶素徽爲室,以贖前愆:皆勝籜菴原作。至《錯夢》一齣,極口贊其“神化不可思議”,未嘗有改易之說,則《錯夢》正出袁手,不可誣也。穆素徽相傳姓木,本名白美,有故址在吳門秀野園旁。貌不甚美,特工于韻語。
《曠園偶錄》云:“袁于令生平得意在《金鎖》,而令人盛行《西樓》——文詞甚平,但叶調當行,當時無兩。”按:籜菴制四折雜劇,如《戰荊軻》之類,杜茶村惎之云:“舌本生硬,江郎才盡耶?”
袁籜菴作《瑞玉》傳奇,描寫逆璫魏忠賢私人巡撫毛一鷺及織局太監李實構陷周忠介公事甚悉。甫脫稿,卽授優伶唱演。是日諸公畢集,而袁尚未至。優人請曰:“李實登場,尚少一引子。”於是諸公各擬一調。俄而袁至,告以優人所請,袁笑曰:“幾忘之!”卽索筆書《卜算子》云:“局勢趨東廠,人面翻新樣。織造頻添一段忙,待織造迷天綱。”語不多,而句句雙關巧妙。諸公歎服,遂各毀其所作。一鷺聞之,持厚幣倩人求袁改易,袁易一鷺曰“春鋤”。
曹銀臺子清撰《表忠記》,載明季忠烈及卑汙諸臣極詳備。填詞五十餘齣,遊戲皆示勸懲。以邊長白大綬爲終始,開場卽演掘闖賊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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