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忐忑并没持续多久,西伊便再次回过了身。
他看起来仍旧有些黯然,但已经不再沮丧,就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他把她塞过来的兽皮重又塞回她手里,态度十分强硬。
沙奕愕然。
他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吗?若是做不到两厢情愿就来强硬手段?
事实证明,她没想错,西伊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但把兽皮重塞给她,还野蛮而强硬地将她扯进怀里,一字一顿地来了句:“肯特伦拉!”
老话被改了个音,她分不清这两者的实质区别,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这后改的话语相对强势,若说“肯库伦拉”还有商量意味,那么“肯特伦拉”绝对是不容置疑的祈使句!
远古人竟然懂得先礼后兵?
沙奕心中腹诽,却也忍不住嫌弃,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他如果总是这样按照自己的观念来理解她的话,他们之间真的会很纠结的……
但他浑然不觉,只认为她的默不作声是种变相拒绝,健臂微扬,不由分说就将她甩上了肩头,然后迈开大步往烤肉的地方走。
此刻,沙奕是抓狂的,不为别的,只因西伊的蛮横霸道,之前她咋就没看出来他这么野蛮呢!
尽管她并不讨厌他,也不排斥他,但他突然的野蛮让她越想越不甘心,沙奕开始手脚并用干扰西伊的行进。
但她的干扰对西伊来说压根不痛不痒,他压根无所谓她怎样折腾,她花费再大的力气,他都承受的住。
所以,就算她又打又踢,他还是走得四平八稳。
而她则是多动症一样地动来动去,妄想给他添乱,只可惜,到最后却是她的整个腹部被他的肩膀顶得隐隐作痛。
作死的是她,遭罪的还是她,她的折腾说起来不过是折腾了她自己而已。
思及此,沙奕怒了,咬牙切齿在西伊背上猛拍了一巴掌。
这一下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她那一巴掌刚落下去,西伊便闷哼着打了个激灵,脚下一个趔趄连带着整个人都踉跄了好几步。
就这刹那,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他的踉跄而下滑外摔,她想扯住他却是慢了一步,反倒是他条件反射将她按牢在肩膀后,才迅速空出另一只手撑住地面以保持两人平衡。
她终于没摔到地上。
这一刻,沙奕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有了相当严重的误会,即便他用了最无理的方式,但他对她的在乎与担心仍是发自内心。
看着那本就较为严重的细密伤口被自己又拍出血色来,她心里涌起一丝愧疚,眼中也氤氲出潮湿雾气。
她对他,是不是太过份了些?
从他们第一次相遇至今,是他一直在救她照顾她,哪怕他的确是有所图,但他对她的心意却从来都是最真实的,他可以为了她豁出一切,她为何还要计较他的粗鲁呢?那只是远古人最纯真的本质,就像她自己也一直未能摒弃现代所谓的一些礼教观念一样!
他们都应该正确理解对方,而不是用各自的观点作为标准来衡量对方,毕竟他们不是相同时代跟文化下的人,差异冲突必然存在,但他能顺从她讨好她,她为什么不能对他宽容点呢?
沙奕吸了吸鼻子,却感觉到身下西伊身体僵了下,他似乎是误以为她哭了,他好像一遇上她哭鼻子时总是紧张得束手无策。
想到西伊很多时候的憨傻模样,沙奕忍不住扬起唇角,轻轻叫了他一声:“西伊。”
听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又是一怔,压着她的手臂倒是紧了些许,似是怕她再从他身边逃离一般。
沙奕失笑,伸手握了握西伊压着自己背部的大手,扭了扭身子,向他传达她要从他肩上下来的意思。
西伊弄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犹豫了,按着她后腰的手愣是没松开。
沙奕对他的防备心很无奈,但此刻除了哀求他,她没有其他办法,她觉得要是自己把态度放软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想了想,她再次开口:“西伊……”
这一回她是捏着鼻子叫的,鼻音很重,尾音拖得老长,他的名字硬是被她叫得绵软无比。
因着这一声,西伊一下绷紧了身子,他慢慢站起来,磨蹭了好久才弯腰将她从肩上托了下来。
然而即使她已经站到了地面,可她的手腕仍然没能脱离他的掌控,他紧抓着她的手腕,力道时轻时重,像怕她再跑了,又怕抓疼她。
沙奕哭笑不得,抬起那只被抓的手腕,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松开。
西伊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明确表示拒绝。
对于西伊的占有欲与防备心,沙奕觉得内心里点点微甜亦有些冤枉,想解释却又办不到,很矛盾的心理状态。
手中,她那条丝质短裙已经差不多干透,但一只手被西伊抓着,她压根没办法穿,她只能望而兴叹,剩下另外的棉质睡裙跟西伊给的皮毛因为材质的缘故,并未干多少。
如今她被他抓着手,干衣物跟湿的放一起拿实在不方便,她便又将皮毛扔给了他。
他几乎是立时变了脸色,瞪大双眼的样子像是如临大敌,但她没理会他的脸色,反手将被拆开的棉质睡裙又扔给了他,然后将那已经干透的丝质短裙挂到了他肩头。
这回,西伊的表情彻底变了,目瞪口呆地瞪了几件衣物好些时间,待到转头看她时则是恍然大悟,满脸歉疚,但那歉疚并没保持多久,很快就被他眼中藏不住喜悦给替代了。
他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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