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章:
却说四人醒来之时,政宜、抱琴并田嬷嬷在申府内院醒了,那申轩墨也醒了,却要施礼抱拳告辞。政宜见他拳头都握不紧,忙上前一看,那右臂上被两个毒针扎了!政宜不紧滴下泪来,泣道:“轩墨,你是想自己出了紫宸都城,找个孤角里再默默等死吧?”申轩墨垂眉低首不言,政宜定了定神,不觉悲从中来,口里滴出鲜血来,溅到地上。抱琴一见,忙从政宜身上取出制好的丸药瓶子,想倒出来几粒,瓶子却早已空了。
一时川惜月并三个婆子赶来,田嬷嬷说明情况,川惜月忙道:“申小姐正在夫人老爷那里。”后面只跟来一顶轿子,川惜月见灯笼照见底下,一口鲜血,正要忙着推了政宜上轿,政宜阻拦,道:“我不坐轿子,你们只把轩墨押进轿子。”政宜知道轩墨此时是等死的心,又看见自己吐血,定然是不坐轿子。都要死的人坐什么轿子。政宜忍悲忍痛宽慰道:“去岁你师兄还笑话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快坐上去,我有办法要你以后吃猪肉。”政宜虽身体累的快散架,但心里更累,有什么办法救轩墨啊?到底有什么办法救他啊!
及至政宜院中,川惜月方才告退下去,说要知会申夫人、申老爷。政宜忙道:“无情若没走,惜月姐姐告知他,快到我的院里来。”川惜月点点头。抱琴燃了火石,掌灯来照,政宜见角门口烧了半堆的冥币、纸糊的金元宝等物都熄了,摆了个碗,里面几个馒头,外面洒满了铜钱,此情此景更让政宜难受百倍千倍。倚云、萍碎和碧绦听见声响,都醒了,忙穿好衣裳,碧绦道喜说:“小姐厉害,申家小姐被你们找到了,申夫人……”倚云见气氛不对,忙止住碧绦的嘴,也挑灯来了正厅外,见田嬷嬷坐在廊上不言语,政宜的脸色格外惨白,正厅廊外躺着申轩墨。
政宜正脑子乱的狠,心内几十种郁结。申夫人出了轿子,搭了碧痕嬷嬷的手,在一路搀扶下,进了政宜院子,川惜月和无情紧随其后。
田嬷嬷见他们来了,摇头摆手。政宜淡淡说道:“碧绦,去拿把剪刀给我,要最锐利的,能一剪子剪死人的。不够锐利就去磨刀。”
碧绦听的古怪,不明就里,只得去寻,却被萍碎拦住,抱琴在旁只管流泪。
倚云道:“小姐,你拿剪刀做什么?”
政宜道:“我还要带竿子的鱼网子。先寻了剪刀给我。”
申夫人和川惜月听了无情禀明的事情及其缘由,见了现在这个情况,知道这是政宜要殉情啊。申夫人哭道:“苦命的……”,川惜月用帕子止泪,自己是狠不能分身,一个哄申夫人,一个哄政宜,一个把政宜院子里尖锐的物件收拾走……
申夫人道:“政宜啊,别做傻事。申府会厚葬轩墨的,迎进申家祠堂。”
政宜一听,气得猛的站起,声音打颤道:“轩墨还没死!我不许他死!滚它的什么厚葬!”
这是政宜进了申府以后,第一次真正出言顶撞长辈。
田嬷嬷命抱琴不要哭了,让她快去抱床被子来,申轩墨的身子越来越冷。
政宜道:“抱我的被子给他,地上也铺上被褥,让轩墨暖和点儿。”
川惜月道:“别闹了罢,申姨妈开始就是这么疯的。政宜,你是好孩子,无情说那玩意儿一针毙命……”申夫人想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政宜一听“毙命“两字,马上站的不稳,嗓子又一口鲜血,还忙喊道:“我没有闹!你们连把剪刀都不给我,都不信任我!算什么回事?”
轩墨躺在被子里,气息奄奄道:“我这辈子就有八抬大轿也请不动你了……政宜妹妹,我不许你自轻自裁……你活着,就是我活着……”
政宜一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急地自己一个一个地推开倚云、萍碎、碧绦和抱琴,寻来明晃晃的剪刀,气道:“你们怕我会伤了自己?怕我会剪了喉咙?还是怕我抹脖子?处了那么久,拿把剪刀的信任还得不到。”
只见政宜坐在轩墨身旁下,喝命侍女把正厅的所有灯笼都亮起来,一面拿起剪刀,明晃晃就下手,申夫人和川惜月道:“使不得啊!”
政宜只是小心翼翼用剪刀,把轩墨的右臂没有被针扎的地方的衣袖,剪开。抱琴掌灯来照。
政宜细细看来,只见轩墨的右臂的肘髎穴、小海穴、支正穴、郄门穴、消泺穴、下廉穴、侠白穴、温溜穴、外关穴、通里穴、天府穴、手五里穴、少海穴、上廉穴、三阳络穴、曲泽穴、清冷渊穴、青灵穴、偏历穴、臑会穴、间使穴、二白穴、会宗穴、四渎穴、内关穴、天泉穴、臂臑穴、肘尖穴、天井穴、肩髎穴、孔最穴、尺泽穴、极泉穴、手三里穴、内关穴、曲池穴、神门穴通共三十七个穴位上,都有指印,全被封死。
看到这些穴位被封住,政宜明白,他师傅是把右臂穴位通往心、脑、肝、肾的枢纽给封死。
政宜见他师傅只顾封死了穴位,却不解毒,连他这神秘莫测的师傅都没办法,政宜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自己有什么办法能把轩墨救回来!
在众人眼下,政宜又取来针石往轩墨中了两个毒针的手臂里小心一针,银针不变色,不是含硫的烈性毒药,但自己看着轩墨冷地抱紧被子,政宜心里明白,虽封了穴位,毒却还是缓缓往全身扩散,如果到了心的血脉,就真无药可救了!
“田嬷嬷和你们四个,伺候我画妆。”政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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