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听到柳娘禀告过来的这些话时,忍不住看着看着就乐了,笑得让一旁擦拭佩剑的鬼钰频频朝她看过来,凤眸眯起,神色诡异:“你还能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秦珂收起信,随手放在了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这女人可真是奇怪,如今整个赤城都在骂你。”连他这种整日不出门的也都有所耳闻,甚至连府里也时不时讨论几句,只是没敢说道秦珂面前罢了,可他听觉灵敏,自然把这些全部都收入耳底。若非他是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亲眼见到秦姿月派去的杀手,甚至那老大还是他亲手解决的,否则,光是听着这一面倒的话,他也觉得这女人不是个善的。
“他们骂他们的,又没有人敢说到我面前,被说上几句,我又不会掉几块肉。”秦珂窝在木榻上,半眯着眼,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大猫,日光从窗棂的缝隙投射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让眉眼隽秀的少年忍不住频频看过去。他怎么觉得这女人每天一个变化?
“你的身体……”他眯着眼,凤眸敛起,仔细瞧着秦珂,目光攒攒而动。
“怎么?”秦珂掀掀眼皮,视线落在少年身上,注意到他眼底疑惑的视线,并不为所动。
“我并未瞧见你服用任何药物,你体内的毒素如今却没了。”少年沉默片许,缓缓道来。
“怎么?我身为你的雇主,我若是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毒素难道不是好处?”秦珂不以为意,翻了个身,躺平了,眯着眼享受着日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少年没说话,轻哼一声,继续低下头擦拭着手里的佩剑。她说得对,本来他也不过是藏身几日,否则,这世间还真没有什么人能困住得他。
“叩叩叩。”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老管家的声音在外面急切地响起:“大小姐,老爷喊你去前院的大堂里。”
“哦。”秦珂应了声,懒洋洋翻了个身,却没动。
“秦姿月的尸体抬了回来,你不去看看?”少年问道。
“去啊,怎么不去?”有好戏看,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嘛,只是她懒细胞犯了,懒得走路,又忍不住翻了个身,眯着眼瞧着少年,不过视线落在他才那么高的身板上,倒是有些怀念第一次见到少年时的模样,那身材才够看得嘛。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直起身,这才动作慢悠悠的下了木榻,慢悠悠换了一件桃红色的罗裙,慢悠悠换下了头上束发的木簪,换了个金簪。
全程目睹的少年:“……”她这是嫌自己名声不够臭?秦姿月的尸体送回来,她穿这么一身过去?
秦珂准备妥当了,回头就看到他瞪大的凤眸,露齿一笑:“好看吗?”若是先前她那油腻腻的肥脸说上这么一句,少年能直接黑脸,不过十步外的女子如今凝脂白玉似的肌肤,倒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他轻哼了声,没说话,直接低下头继续擦拭佩剑。
秦珂耸耸肩,走路慢吞吞的,到了少年身边,“等下可全靠少侠护驾啊。”
少年冷哼:“那你就不要这么招摇。”
“为什么不招摇呢?今日这是多好的日子啊。”不招摇都对不起刘姨娘辛苦布了这么久的局啊,不就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才是最面目可憎那个?既然怎么样都这样了,她干嘛还这么在意?
“……”少年被噎了一下,直接不说话了,站起身,同秦珂一起出了厢房。
老管家看到秦珂出来也是愣了下,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等秦珂走过去后,落后两三步,默默跟了上去。
秦珂无聊了,慢悠悠低着嗓子问道:“紫娴如何了?”
老管家一直注意着秦珂,听到问话,连忙道:“已经好了不少了,大小姐的药很管用。”老管家是真心感激秦珂的,声音恭恭敬敬的,躬着身体,姿态很是顺从。
秦珂也不在意,懒散地应了声就没问了,她走得慢,所以等她到大堂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刘姨娘嘶声裂肺的哭声:“……我可怜的月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怎么就这么死了啊?你死了让娘可怎么办啊?月儿啊你醒醒啊,你看看娘啊……”她哭得太过凄惨,秦家的那些族人都忍不住叹息,有女眷看不过去安慰了几声。
只是等秦珂踏进大堂时,所有人不经意看过去,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嘎的一下就没声了。
神色复杂地盯着秦珂,目露难以置信之色,随即隐隐带了愤怒,秦老爷也是愣了下,只是却没说什么,只是眉眼底带了哀伤,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再错也已经去了,也不应该再把死前的罪带到地下了:“珂儿,来见你妹妹最后一面。”
“哦。”秦珂慢悠悠走过去,刘姨娘这才回过神,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尖叫出声。
“秦珂!你怎么能这么心狠?这是你妹妹!她刚死,你竟然穿着这么一身过来见她……你好狠的心啊!”刘姨娘嘶声地锤着胸口,恨不得扑过去咬秦珂一口,转而突然扑到了族长那边,嚎啕着:“族长啊,你看看她,月儿若非这么多年被她打压,怎么会想不开犯了个小错,可就这样就被……”
“呵呵。”刘姨娘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大堂就溢出这么一声笑。
那嘲弄的冷笑太过冷冽,让众人都是一愣,纷纷朝着秦珂看去。
秦珂拂了拂身上的罗裙,转了个身,直接坐到了椅子的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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