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衡哪里顾得上伤口疼与不疼,他的一颗心都在离自己几步远的那个小狐狸身上。
刚刚还对着自己娇蛮耍横的小人儿此时却瞥也不瞥自己一眼,仿佛那虚无的空气都比自己好看。
谁知这近在咫尺竟比平日想而不得更让人难受。
“嘶~!”夏衡两道浓黑的眉毛一皱,口中连连吸气。
香绯身子一僵,自己这会子手下很轻,再没有碰到夏太傅的伤口啊。
“婢子不是故意的,夏太傅恕罪。”香绯膝下一软,跪倒在夏衡脚边,仰起头,一双妩媚的眸子已含了一包眼泪,想哭又不敢哭的楚楚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大为怜惜。
只可惜夏衡看也不看,一双炯然的黑眸只盯牢了沐初雪的纤弱身姿,一副求关注的神情。
沐初雪横了他一眼,这人怎的如此无赖,这伤口一进门就不再淌血了,定是已用过伤药,现在还做出如此模样,还当他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君么?!
“香绯,去小厨房熬点鸭丁粥,要晚米,用鸡汤煨。”沐初雪看了一眼伏在夏衡脚下的香绯,姿势婉转柔媚,本就是碧玉之年,出落得已似足熟的蜜桃一般。
香绯不敢耽搁,连忙起身应了,埋着头退了出去。
“可还需用别的药?”这人一副好皮囊,倒是招蜂引蝶。
“有自带的伤药。”夏衡料到她问,却不动手拿出。
夏氏的伤药定是好东西,比胡乱用旁的药要强百倍,沐初雪抬眸示意。
“伤得重,手抬不起来。”眉眼一垂,夏衡也不看她。
瞧他平日庄重,势头正派,谈吐处事一板一眼,任谁见了都赞一声谦谦君子,却不想今日百般无赖皆被自己领教了。
沐初雪轻笑,却怎么都恼不起来,俯下身子伸手探到他衣中故意摸索了半天,才拈出一个细颈瓷瓶儿。
一只绵软小手带着温热,只隔了一层中衣在自己胸前探来摸去,惹沸了全身血浆,却碍于她的婢女在旁,发作不得。
高挺的鼻子微微渗着汗珠,白俊的脸也染了一抹胭脂色。
沐初雪见了,皱了皱鼻子扬唇一笑,也不再逗他,柔声问道:“如何用?”
“一丸,温水送服。”知道她是故意,但也欢喜。
“奴婢去拿水。”碧彤不等沐初雪吩咐就赶忙应下,本能就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极是碍眼。
夏衡墨澈双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起身走到沐初雪面前,捉了她尖尖嫩葱似的小手,“你的婢女倒是识相。”
沐初雪也不乱挣,由他握着,轻啐道:“你这样子当别人都是瞎子,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他语带薄谑,挑着眉看她。
见她晕着脸不说话,夏衡俯下身拢近她,几乎贴着耳朵沉声道:“看出来咱俩两心相悦么?”
吐息间,沐初雪只觉得那贴近的湿热直扑到自己的耳朵上,脸色不自觉又是一酡,喉咙卡得紧,却嘴硬道:“谁与你两心相悦了!”
“就算我一厢情愿,你也只能嫁我。”低头瞥见她腰间的香袋,上面绣了成片红白相间的杏花,想起杏花微雨中她轻盈曼妙的舞姿。刹那的芳华绝艳,总是在以后无数个午夜梦回中折磨着他。
“只能跳舞给我一人看。”长指一翻,探到纤盈的腰间摘了那香袋收在掌中,夏衡仍贴着沐初雪耳朵轻喃,“今日先收了信物,省得你来日反悔。”
这人到底还是不是那个端正稳然的夏太傅,怎的倒似足了偷香的贼,沐初雪恨得牙痒痒。
将那香袋小心袖了,夏衡双手捧了眼前的白玉小脸,深深望了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眸,郑重道:“等伐陈归来,我便向博容提亲,求娶雪儿,可好?”
不妨他竟说出了求娶的话,沐初雪神色微怔,古人都是这么直接的么,刚刚定情便要定终身,他又怎知彼此一定合得来?转念一想,又笑自己多虑,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代,有多少盲婚哑嫁,像他二人能互生好感,彼此喜欢的,又能有多少。
见她呆呆的不说话,倒褪了些往日的狡黠,多了些娇憨。刚在桃园拉着那小丫鬟倒发了一通大胆言辞,怎的到了自己面前,言语反而吝啬了起来。夏衡深幽的眼眸紧紧盯着沐初雪紧抿的樱唇,就是盼不来半句甜心的话。
见他一副小心企盼的神情,沐初雪心中暗笑,从旁人口中听了不少他的英名事迹,也是个叱咤朝堂,手段凌厉之人。谁又能想到这皇帝一手提拔,辅佐未来帝君的人,此刻在自己面前如此的温柔似水,小心翼翼,心中忽地一软,又涌上淡淡的满足。
沐初雪忆起那日在虞家与虞慕诗的闺话,心中的良人一定要疼自己,爱自己,护自己一世。
话虽如此说,心中却并未奢望。如今望着眼前之人,一颗心莫名踏实起来,没来由的就是相信他给得了自己这样的生活。
反手握住包着自己柔荑的大手,见他望着自己的眸光招摇炙热,沐初雪宛然一笑,“被你赖在我这院子里一晚,便注定以后也要受你欺辱了。”
夏衡见她双颊晕着两抹嫣红不胜娇羞的样子,却仍仰着小脸直望着自己,话虽说得含蓄,却比那直白之言更撩人心,又被她许了自己的欢喜一冲,心头的燥热又漫了上来。
喉间涌上了千言万语,却反而说不出来,只凝了她剪剪秋水一般的瞳波,凑了上去,那柔嫩嫣红的唇瓣就在眼前,不妨一根纤白手指抵住自己的唇。
“莫要得陇
喜欢夏雪初情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