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像个小管家婆似的,夏衡心中无比受用,努力抛了脑中那点绮思,依着她的话转身坐回床边。
“小姐,水来了。”没多久,碧彤托着个青花山水壶迈了进来。
沐初雪从细颈瓷瓶儿中倒出一丸药,托在掌中递到夏衡面前。
黑漆漆的药丸滚在那莹白如玉的手心,黑白分明,偏这手心之肉白腻中泛着淡淡的粉润,看起来柔嫩的紧,夏衡也不用手,头一低嘴直接含了手心上的药丸,又伸出舌尖一舔。
沐初雪只觉得手心一阵温热,又被他的舌尖一舐,心头掠过一丝说不出的痒。
这人服个药也不老实,沐初雪横了他一眼,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那低缓的声音又道:“水。”
真是被他磨没了脾气!沐初雪转身亲自倒了水捧到夏衡面前,见他也不伸手来接,只得玉手举了杯喂到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一口,将药送下。
“没有外敷的么?”沐初雪看了看那伤口,见确实没有再流血的迹象,微微放了心。
这伤着实不重,若不是她问,这丸药都不必吃,不过没想到还能得她亲手服侍自己一回,夏衡心情大好,面上却淡远无澜,好一会儿才闷闷说道:“怕疼。”
见他又耍上了无赖,沐初雪暗骂他装嫩装无辜,却也不忍心不管他。转身取了碧彤拿来的外用伤药,小心为他敷好,又动作轻柔的将伤口仔细包扎好。
想起和他第一次相遇,不正是自己在军营为娃娃兵包扎那次,沐初雪抿唇一笑,抬眸正碰上他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二人想到了一处,因着这份默契心头都泛起了一丝甜蜜。
碧彤在一旁瞧着,虽仍有些懵懂,但看着小姐和夏太傅两人的互动却觉得说不出的温馨和谐,想平日里嬷嬷们常说的两情相悦,就应是这样吧。正胡思乱想间,抬眼瞥见香绯捧着粥进来。
“香绯姐姐我来吧!”碧彤投桃报李,赶着要将粥接过去。
“给我吧!”既然已将终身托付,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从香绯手上拿过青花小碗,沐初雪走到罗汉床边的绣凳上坐,拈着调羹将粥搅了几下,舀了一勺轻轻吹着,见热气散了,方喂到夏衡嘴边,另一只素白小手在底下兜住,柔声道:“鸡汤煨的,尝尝。”
夏衡被她俨然娇妻的乖巧温顺熨得浑身和暖,心中喟叹,空活三十春秋,竟不知被心上之人喂一口粥也能快活至此,只盼时日快过,好早日将她娶回家中。
香绯情窦已开,见沐初雪如此行事,又见他二人眼底眉梢的情意,心中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手拉了碧彤,小声说:“咱们去外面守着。”香绯深知夫人选她到小姐身边的用意,且心里也倾慕夏太傅,成全他们之心添了十足十。
碧彤听了懵懂的点点头,跟着香绯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轻掩了门,在屋外小心守着。
又喂了一勺,碗已见底,沐初雪摸出袖中的手帕递给夏衡,“这伤是怎么回事?”
一碗香糯的鸭丁粥下肚,夏衡只觉得四肢百骸无不舒泰,接了沐初雪递过的帕子擦了嘴,也不还她,依旧仔细袖了,才将伐陈之事的干系和此次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给沐初雪听。
也不顾上恼他又扣了自己的东西,沐初雪秀眉微蹙,捋了捋思绪,抬眸问道:“你既已亮明身份,他们仍向你下死手?”
墨色双眸染了一层寒霜,夏衡冷声道:“我这次行踪极隐蔽,连马车都只选了最普通的。可见三皇子的眼线时刻盯着我,夏氏宅子中定有他的人。”说到这个人,看向沐初雪的眼神都带了股酸气。
在知道三皇子不是陈悦以后,在沐初雪心中三皇子就只是三皇子而已,现在因着夏衡的原因,三皇子在沐初雪心中更是被划到对立的一面,若是夏衡知道此时沐初雪心中所想,怕是也不会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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