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头几日,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其他姑子们吃饭念经洗衣服上课,力求淹没在人群里。直到第四天,师傅惠明一脸忧心忡忡地把我拦下来,一只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不曾发烧啊,猴儿,你这几日怎的如此安生,难道是憋着什么坏想要胡闹不成?”
“师傅……您何出此言啊?”我嘿嘿一笑绕过去给她捏肩膀,“师傅尊尊教诲徒儿都记着呢,怎么敢随意胡闹叫师傅烦扰。”
惠明抖一抖,一双眼睛狐疑地把我从头到脚扫一遍,扶着额头挥了挥手:“你安安生生的便罢,一会儿识字课不许胡闹,再气走一个先生,仔细你的皮。”
我暗搓搓打听了一圈,原来这个小公主从前也是花样作死的一把好手,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打过架凿过墙,还烧过掌寺老太太的眉毛,以堂堂公主之尊,被她师傅屁股打烂不说,佛堂也是跪过不知几多,一众师傅们都亲切地称呼她为:猴儿。
一口浊气喷出来,瞬间天空都亮了。我在心里简单做了一个盘点,得出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结论:随意生活,尽情胡闹。
我屋子里有一盆吊兰,半死不活地耷拉着,我拖张凳子坐在小盆栽前,正好测试一下我这金手指的威力。
我瞪!我再瞪!给老子长!!!!
瞪没用,摸摸看。我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遍吊兰的每片叶子,总觉得像岛国痴汉抚摸少女的胴体……
摸也没用,难不成要老子割破手指搞滴血上去?算了,这种触手系金手指除了发展农业技术也没什么别的用处,有空再测试吧。
我有些郁闷地倒在床上,临睡前把陆判骂了一遍。
第二天早上,晨钟声如期而至,我轻车熟路地从枕头底下摸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翻个身准备继续眯了,脸上似乎爬着什么东西,痒痒的,我睁眼看看。
卧槽!
我了个大叉!
哎呀我了个去!
这一屋子巨大的绿色大宽粉是个什么玩意?!挤挤攘攘的都要把整个屋子撑挤爆了,还小心地避开了我的床。
我懵了半天,拿手指摸了摸那些还在蠕动着的叶子:“那啥,你们要不先……呃,变回去?”
我摸过的那片叶子噌地胀大一些,长得更欢了。我一巴掌拍过去:“都他妈给老娘缩回去!”
叶子们咻咻咻缩了回去,很快只剩一盆生机盎然的小吊兰,以及一屋子桌倒椅子翻的,狼藉且凌乱。看看窗外这人影晃动的,我也不敢让这盆吊兰给我收拾,只好认命地起来劳作。
却辛是个公主,所以宫里派了几位女先生给她教学问,掌寺大人刮一刮茶沫子:“让寺里年龄相当的孩子们都一起去听着,将来公主对谈学问也好有个人手。”
据隔壁屋的如意说,大家都很刻苦练习,只这小公主每次上课都睡得五迷三道的,到现在也没认识几个字。我鼻子里嗤一声,开什么玩笑,十几年书是白念的吗?马列主义□□思想□□理论老娘都背得下来,几个字而已,看我背首沁园春雪出来,吓死你们这些没进化好的化石。
半刻后,我趴在课桌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这小破书上的字,也不知道是篆书还是隶书,还是别的什么书,压根就没一个认识的,作为知识分子文化人的优越感荡然无存,我默默得把书摞起来挡住脸,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公主者,帝女也,说人话就是:特权阶级。虽然被皇帝老爹在这山寺里一扔十几年无人问津,但是我不想好好念书的时候,大家普遍都比较宽容。而我每次看到那些扭曲爬动的文字都觉得牙根疼得直痒痒,也只有沉沉睡去才能得片刻解脱。当然后来我发奋识字,又是另一番机缘了,我们先按下不说。
隔壁屋如意是个妙人,打得一手好缨络,给捆绳子就能编个动物世界出来。我最喜欢拉着她作伴,按照上辈子的传统,闺蜜们都应该小手拉小手,课间一起上厕所。不过如意太保守了,我几次想要请她一起洗澡如厕什么的,都被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深深击穿,终于还是作罢。
要是让她知道,几千年后男男女女们手机摇一摇就能约起来春宵一度,估计一张脸会冒出烟来吧。我摇摇头甩掉脑子里奇怪的想法,到后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开发我的金手指。
我碰过的植物都会噌噌噌长高长大,但是没办法催促植物开花结果。就好比我能把一个王宝强摸成姚明,但是不能让他生一堆小宝强出来。这让我非常失望,无法服务吃货的金手指,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天气渐渐热起来,身上的衣服也少了,一身轻松的本宝宝拉着如意玩斗鸡,这项运动曾是本宝宝儿时最爱,一只脚盘在膝盖上用手抓住,单脚跳着去撞对手,谁先双脚落地谁就输了。大概是初二那年吧,我撞掉了一颗门牙,花了将近五千软妹币镶了一颗烤瓷的,被父上母上混合双打,差点就要夭折在当场。
而历史之所以叫历史,是因为它总是惊人的相似。作为前辈,我准备来个三百六十度转身炫个技,一个没踩稳趴地上,顺便崩下一颗门牙,连位置都和上辈子一毛一样。
要不怎么说猿粪呢,多少屎壳郎都搬不完。
我在零点零一秒之间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嚎起来,仗着一颗门牙,把如意房里的小零嘴搬了个七七八八,此事圆满解决。
当然这个圆满是我以为的圆满,实际上它并不圆满。
这个不圆满,说的是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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