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发家是从卖野味开始的,等攒了些钱就在镇上开了饭馆,沈曼青作为长安城长大的娇小姐,理所应当的知道更多的菜式,开张没几天就红火了起来,饭馆半年之后就成了酒楼,接着就是在乡下买地种棉花,渐渐的又自己开始织布,自己染布,种了果子酿酒放在自己的酒楼买,也远销各地,又种了成片的薰衣草提炼出少有的香露,价格不菲远销长安城,沈曼青还打算大面积养牛,时下为了保护耕牛一般都是不能随意宰杀的,牛肉贵比黄金,沈曼青很看好这片市场。
这是一个与她原本的时代里的唐代有些相似的朝代,但又并不是唐,称做陈,一个月前先皇驾崩,人人都不看好的五王爷蹬上皇位号建元,长安城必定是一片血雨腥风,可惜沈曼青这乡下地方暂时还感受不到这动荡不安的气氛。
沈曼青庄子上染出的布因为加了东西,所以很不容易掉色,这就使得她的布大有市场,而她因为从棉花到布料到染料全是自己的,省去了中间成分所以相同的价格下她的收益更高,若是她有心压价,竞争对手就够喝一壶,市场前景不错,需求量又大大增加,染坊的大掌柜老赵提议扩大染坊,这中间的详细情形就需要好好商量商量。
谢千亦和老赵商量事情,沈曼青并不多言语,就坐在一旁做做针线,偶尔叮嘱丫头们加些茶水。
谢千亦只读过一年私塾,这些年确实是在读书做学问上也下了功夫,最开始跟着沈曼青他总是跟不上节奏,历练了几年下来,这些事情沈曼青并不用插嘴。
“……我仔细看过了,还是朝着南边扩,盖房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人手我安排,就是等着人去干活的时候别让那些干活的人进去混走,或是丢了什么东西或是少了什么东西,到时候我可不给你老赵情面,需要在新招多少人手,什么样的,你拟个单子出来我看看,招人这个事情你做主,等招好了我去看看就行……”
两个人写写说说商量了很久,沈曼青都有些困乏了,听得谢千亦叫她才清醒了些。
“曼青,你觉得怎么样?”
沈曼青揉了揉脸颊:“这事情你做主就行,我也没听的清楚,都睡了过去。”
谢千亦心疼:“累了怎么也不知道进去躺着?”
沈曼青起了身:“这不才打算去么,你跟老赵谈。”又对着老赵道:“晚上留下来一起用个饭吧,咱们在商量商量往长安城开铺面的事情,你说说你的意思。”
老赵忙应了一声。
沈曼青打算以后直销自己的布,长安城是陈朝首都,生意做进首都,或许才能真正做大吧。
老赵就在前院的正院里跟两人谈事,沈曼青去了后面的罩房歇息。
沈曼青睡的模模糊糊听得外面传来了特意压制的说话声,她看了一眼芙蓉,芙蓉便会意的出了门,绕到了前面。
又是老宅里来了人。
来的人是谢千亦大伯谢满仓的长子,也就是长房长孙,谢千亦这一辈的头一人谢知恩,三十五岁的年纪,收拾的到也干净利索,最大的一个小子谢已然十七岁,是说亲的年纪了,想借上谢千亦这边的光,因此每次有事都是他亲自过来。
“……是小姑,家里又闹事了,姑父赚了几个小钱就要纳妾,小姑不答应,两个人闹起来把小姑的头给跌破了,小姑哭着回来找奶,奶说叫你过去商量个章程出来,也不能让别人以为咱们谢家就好欺负……”
芙蓉听明白就来跟沈曼青汇报。
谢千亦垂着眼,面上淡淡的,谢知恩有些着急:“她好歹也是咱们小姑,要是咱们谢家这次不出面,以后咱们家的女儿嫁出去谁还当回事?”
谢知恩这话也没乱说,这年代女儿出嫁就是讲个娘家,若是娘家软弱不堪,女儿就是容易受到欺负,但这事情到底内里是怎么样还不知道,小姑的为甚谢千亦心里清楚,得理不饶人,尖酸刻薄到底是谁吃亏这还未可知,他的事情也一大堆,哪有时间过去?
谢千亦正要开口,见着沈曼青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扶住了她:“这么大的肚子出来做什么?日头才下去,热气还没散,倘或热着你怎么办?”
沈曼青轻笑:“这不是听着大哥来了才过来。”说着又朝着谢知恩:“听说是小姑那出了事,要不我跟大哥过去瞧瞧?”
谢知恩吓得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弟妹你身子重,可不敢有一点闪失!”众人是实打实的怕沈曼青,沈曼青那清凌凌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他无形中就挺直了脊背。
沈曼青便摊手:“家里如今就我一个闲人,染坊那边要扩新,忙的饭都顾不上吃,大哥又不要我过去帮忙,这事就实在不好说了。”
谢知恩便噎住了,只得道:“既如此,也不能强人所难,但好歹借家里几个家丁使使,也好壮壮胆子。”
沈曼青脸上便淡淡的,叫了他们的人过去做了坏事岂不是他们也要跟着摊上?
谢千亦自然也想得到:“家里这么忙,实在没有闲人,一家子除过曼青都要下地,实在抽不出多余的人。”
谢知恩的脸色也有些不好,他要是一件事多办不好,回去岂不是让家里那些人小瞧他,他这长孙的威严便受到了挑战:“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们真就看着别人家欺负咱们家不管?难道这名声传出去对你们做生意有好处?”
这到是威胁上了,外面有传话的婆子进来:“香露坊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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