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华阳赦也不是个笨的,时间一久,大概也能看出来楚萼并非对他恨之入骨,也并非一副完全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于是没过多少天,他便将自己的书桌搬进了楚萼的房间,每日里便在她的房间中处理公文。
不知为何,他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总是不停地有人来送公文,自然,每次来人的时候脚步都放得轻,身形似青烟一般,不会惊动到躺在里间的楚萼。
每次当楚萼醒来的时候,总会一眼看见他正埋头书案,然后等她睡一觉再醒来后,还是能看到他以同样的姿势处理公文。
不得不说,华阳赦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了,一开始屋子中活生生多出这么个人,总是让人倍感压迫的,但是楚萼到底也是个适应力很强的,于是时间久了,她也由一开始的不安,变得习以为常了。
但是有一点让楚萼非常惊奇,每次当她醒来的那一刻,他总会敏锐地察觉,然后他便会放下手中的事务,回首,他看着她,偶尔他会问一句要不要喝水,或者有的时候会过来帮她轻轻翻个身子。
甚至更多的时候,他会直接不由分说地把她衣服扒了,帮她擦洗身体。
第一次的时候,把楚萼惊得面红耳赤,但是回头一想反正以后都是要成为夫妻的,也不用怎样矫情了,于是次数多了楚萼便也没有多大反应了。
当然了,她不会告诉他,每次他帮她翻身或者擦身子的时候,她都疼得从骨缝里直冒凉气,每当这个时候她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在接下来一个月中,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楚萼躺在床上,而他在不远处专心批注公文,两人之间全是安静的气息在流动着。
自然,不安静也没有用,因为楚萼也不能出声。
于是在这样相处了一个月之后,她对他也不再那么犯怵了。
虽然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他了,但是楚萼的心情却越来越低落了。
因为在积极配合着治疗了一个月之后,她依然不能动弹。
很多时候,她都很想问一问鸾乔自己还有没有治愈的希望,可是很显然她没办法做到,于是时间久了心中的恐惧便越来越盛。
即便如此,每次鸾乔来的时候,她还总是会浅笑一下,作出无所谓的样子,然后默默地配合着扎针吃药,甚至有时为了将她的骨头移回原位,她不得不忍受着全身抽搐的痛楚,然后咬着牙,流着冷汗,还是要浅笑着安慰鸾乔!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她渐渐能说话了,但是彼时她已经不敢再问鸾乔了,她每天仍然是一副温柔静好的样子,每天尽力在她面前笑着。
要么说鸾乔也是个灵透的,即便楚萼不说,鸾乔也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于是这天乘华阳赦不在,她坐到她的床边,然后轻轻拉起她的手,回首看看屋中各人,见只有朱月和丹辰在,她也便不避讳,轻声对楚萼道:“你是不是想问你的病情怎样了”?
楚萼笑着看她,然后哑着破铜锣一般的声音道:“你只要告诉我,我还能不能有下床来的那一天”?
鸾乔看着她,面色沉重,默默地出神。
看着鸾乔的样子,楚萼大概心中也有底了,于是故作轻快道:“没事,反正我现在已经很好了,还活着就已经够了,鸾乔,你已经很厉害了,要不是有你,我说不定现在坟头草都长起来了”。
她尽量笑着,开着玩笑,想要逗她们开心。
鸾乔看着她,浅浅翘一下嘴唇,但是却并不笑出声来,她摸摸楚萼的头发,安慰道:“你别着急,你的腿骨错位最严重,但是我有信心能将你治好,现在我正在努力帮你把错位的骨头回归原位,可能时间会久一些,你不要着急,到时候要站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嗯”,楚萼轻松地应了一声,她心中自然也知道,就算能站起来,她也不可能如常人一般行走了。
听了她们的对话,朱月和丹辰忍不住回头拭泪。
半晌,朱月转过头来恨恨地对楚萼道:“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江起澜吗”?
闻言,楚萼看了一眼朱月,然后默默出神道:“煜王在北境势力极大,我们现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明显,她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划归到“他们”这个阵营中。
一阵难言的沉默,淹没了众人,香鼎中有青烟缓缓升起,回旋着消失在空气中。
就在屋子中各人心情低落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前传来:“本想看看郡主,不想国师也在“?
楚萼等人闻言齐齐便向着门口望去,此时正好见到一个人已经跨进了门,正向着众人走来。
楚萼看到来人不禁眼前一亮,亮完之后,她不禁又皱眉:“你进来怎么没人通报”?
今日的孟瑭仍然穿着一身烟青色夏衫,行动若青烟出岫,飘然洒脱。
“等门房通报太麻烦,我便学着郡主做一回爬墙客”。
鸾乔回首见来人是丞相孟瑭,不觉间便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回首轻声对楚萼道:“我先回了,明日再来看你”。
楚萼看看孟瑭,再看看鸾乔,笑而不语。
孟瑭眼看着鸾乔从身边经过,也只浅浅颔首,然后目送她缓慢离去。
这时,楚萼看看丹辰和朱月,思考了一下,然后对她二人道:“你们也出去吧,我和丞相有话要说”。
闻言,朱月和丹辰面面相觑,让郡主和丞相单独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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