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深而慢,脸压着她的脸,不给她呼吸的缝隙。她既不抗拒也不邀请,后退着,直至后背抵住壁柜。夜晚的城市在窗外喧哗,屋子里只有衣料的摩挲声,暧昧的亲热声。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结束,男人紧抱着女人软绵绵的身体,脸埋在她肩上的发梢里,一动不动。
他的呼吸一下下喷着她的皮肤,麻麻痒痒。
他肌肉紧绷,受伤的手臂夹在他们之间,她有意地避让开一点,他不在乎地又贴紧一些。
手机震动声在寂静中骤然响起,没有人动。一遍响完,停顿一秒,再次开始。
终于,钟亭推开身上人,去茶几上拿起电话。
放松地倚靠在壁柜上,何志斌看着她走入阳台。
那里没有开灯,她深色的背影欣长优美。
他跟着走过去。
窗外的灯光五彩缤纷,像另一个世界。
男人到家后给她发短信,始终不见她回。成年人对待感情简洁明了,礼貌性地打来问候。两人朋友般聊了几句,很快挂断。
手机放上窗台,闻着背后涌来的烟味,钟亭转身。
何志斌靠在墙上,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歪头看着她。
他被客厅透进来的光线照着侧脸,五官轮廓分明。
“跟沃尔沃不玩了,换宝马7系?”
钟亭不说话,冷风从窗的缝隙渗进来,吹在她背后。
痞气中带着点不屑,他声音低低的,“算什么吊东西啊,还打电话过来。跟你搞过了?”
他抽了口烟,“说话啊。”
表面洒脱、内心纯善。他明明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清二楚,却无由地对她感到愤怒。
“说什么?”
钟亭终于开口,声线慵懒柔弱,“说是的,搞了,很厉害。还是说不是,没有,只是普通朋友……这些都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懂?”
何志斌脸色吓人,停了下,他一把拽过她手臂,“也好,那就别懂。”
一把拽下她的衣领,他头埋到她颈间,用狠劲亲她肩颈和胸口。
浑身热血往上冲,他动作粗鲁激烈,压抑至极,一切彷徨的情感都在冲动的欲\念下决堤,不能自控。
不为性、不为爱,只为泄愤。
钟亭麻木地被他压在窗上,一点也不挣扎,任他发泄。
她的身体温暖而无情,在一个瞬间,男人的动作慢慢凝滞在了她身上,最终颓然停下。
钟亭衣衫不整,静了静,却宽容地抚摸他的头发,像抚慰孩子,直至指尖触碰到他刚刚缝合的伤口。
黑暗里,她声音的有着令人平静的力量。
“累不累?全世界都欠你。谁爱你越多,谁欠你越多。”
“那你欠不欠?”他低缓的声音在她耳旁流动。
他的手臂在她腰上收紧一点,“你重新跟我,我好好对你。”
“你想重来就重来?”
何志斌说:“你说,怎么样解气?”
头搁在他肩上,钟亭出神地看着玻璃门里温暖的客厅,那儿光线明亮,平静温馨。
心中划过千万念头,话一出口,自己亦感到深深震撼。
“我要结婚。”
也许每个人都不曾真正了解自己。当钟亭平静地说出这个答案时,她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
人生的无数个转折瞬间,来不及沉淀,只能忠于自我,忠于内心所坚守的美的信条。
空气沉寂下来,身上的男人僵住了。
过了很久,他松开她,在黑暗里平静和她对视。
什么都不用说,沉默就说明了一切。
钟亭:“你走吧。”
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个绝然的理由。
人往客厅去,身侧的手被拽住,她被猛地拉回男人胸前。
何志斌捏起她下巴,“你告诉我,是不是想玩我?”
钟亭抬起一边眉毛,“你怕?”
他垂着眼皮看着她,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感情。
下一秒却听见他说,“好,结婚。”
钟亭的心猛烈跳动了下,怔了怔,心中到底有一种疯狂的情感泛上来。
“爱我么?”她问。
“爱。”这一次,何志斌答得毫不犹豫。
他双眼漆黑,口吻冰冷,“但你也记好了,这个婚是你要结的。钟亭,你以后不要后悔。”
她没有再说话,因为被他吻住了双唇。
人的一生像一条暗夜里的河流,看不清流向,不代表没有流向。
一个多星期后,钟亭把何志斌带回家,钟父钟母以及钟沁都没有太过意外。
钟亭提前已跟家中人在电话里简单作过介绍:做小生意,父母都早逝了,还有一个奶奶。钟父钟母面上镇定,立即问钟沁知不知情,钟沁也是一头雾水。
哪里冒出这样一个人?
何志斌带着烟酒上门的时候,身上伤还没好透,但穿着大衣看不出来。钟家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用正式的态度接待了他。
晚餐前,女人都在厨房,钟父跟他在客厅很自然地聊了几句。没有很深入地谈话,只是问问他的家庭、事业。
何志斌没有掩藏什么,说了自己养父母的情况,现在生意的情况。这阵子他跟孙蓉清了一些账,卖掉了城郊的一个房子,抵押了一个门面房做贷款,手上其余的不动产也还在还贷。
钟父问他,“婚房你们怎么考虑的?”
何志斌说,“我现在住的地方150个平方,钟亭要是想换就卖了重新贷一个大平层,不想换就先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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