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峰上处处张灯结彩,热闹程度不亚于过年关,或是之前的开山大典那般盛事,只因此次庆祝的人物,是太虚剑派的二号扛鼎之人,有传言近年来掌门真人数次表露了退位让贤体悟天道之心,下一任掌门的人选很有可能就是他了。加之今年是他六十寿诞。自古沿袭男庆三六九,女贺一四七,意思是男子岁逢含三、六、九这几个数字,就值得一庆,比如三十三,四十九,五十六等,这可以小庆。而逢了以三、六、九为整数的年岁,比如三十、六十、九十,更是应宴请宾朋,大肆庆贺。女贺一四七也是类比的意思。
这个人,就是吕玄岭。
小二跟在宋远山和李大树的后面,往玄剑脉方向走去。他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青色小衫,只是走起路来好像有一点点别扭,时不时的要停顿一下,用手将衣摆整一整,或者是往后拽一拽。大师兄李大树看小师弟一路走的略慢,神情也有些扭捏,不知他何故,故意坠后一点,悄声问小二:“小师弟,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适么?”
小二对李大树挤出点笑,回他:“没,我身体好的很,咱们快走吧。”
李大树不明所以,心觉奇怪,后来想想,小师弟莫不是能再看到玄剑脉的吕雪儿师妹,心里紧张吧?是了,一定是这样。他露出一副顿悟的表情,笑着摇摇头,就不去管他了。
自打几天前玄剑脉遣人来知会,宋远山亲点了小二陪同一起去玄剑脉拜贺,他就有点愁着到时候去见吕雪儿,穿什么衣服好?他的衣服翻来覆去就是青色、黑色两三套。不是他穿白色显不出翩翩的风度,而是打小他便是逍遥峰上的促狭鬼,和小三两人疯疯闹闹,穿上白衣不出半个时辰准成了灰衣,后来大姐干脆下了禁令,不准他再穿不耐脏的白衣,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习惯再穿白衣。青衫就青衫,我本就不是大黑那厮,明明是黑脸整体爱穿着白衣装小白脸,只要我穿的干净整齐,想来雪儿也不是那样只看外表的肤浅人(他却忘了自己惦念对方容貌的肤浅劲。)于是这几日的功夫,他就把青衫洗了好几遍,容不得一丝污渍留在上面,哪晓得一不小心,把衣襟那搓破了。别人过寿诞,他不便穿黑色,只得硬着头皮把这破了的青色小衫给穿了出来。
师徒三人,在玄剑脉的弟子带领下,进了迎宾阁,这时都已高朋满座了。
“吕师兄,师弟谨祝你松柏常青,年年今日。”宋远山刚进了阁楼,就找着与众人寒暄的吕玄岭,满是笑容的拱手说道。
“哦,谢你吉言了宋师弟。师弟啊,你可比你其他几位师兄来的晚了些,莫不是近年不常来师兄这走动,识不得路的缘故?”吕玄岭也面带着笑,给宋远山随意回了个礼,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宋远山心想来了,师兄还真是现世报来的快,才刚进门就要责难于我了,他这明显是在说我辈分最小,反而托大来的最晚。他尴尬一笑,回道:“师兄莫打趣小弟了,我那藏剑脉最为偏远,行过来多了不少脚程,费了点时间,还望师兄海涵啊,一会师弟定当给师兄陪酒见礼。”
吕玄岭见他姿态很低,也不好过分,笑着对宋远山说:“我倒忘了师弟是实在人,不宜顽笑,呵呵,一会确是要和师弟对饮几杯的。”
宋远山见吕玄岭松口,暗松了口气,朝旁边的两个弟子看了眼,示意他们说给大师伯见礼,说点好听的。
这两弟子,李大树是随了师傅宋远山,不太善交际言辞,而小二是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两人上前一步,前者弯腰拜下,后者只是拱了拱手,同时说了句“祝师伯松柏常青,年年今日”,这两人不约而同竟将宋远山的话给搬了过来,细听之下,其实小二连“师伯”也没喊。
吕玄岭本来按捺下去的不满又被这么个举动给勾了起来。他想,你宋师弟究竟是什么意思,来贺寿就贺寿,带哪个弟子不好,偏要把这个小子带过来,这不是存心来我面前显摆,扇我的脸面吗?退一步说,你带就带了,连个基本礼数都不周全,如此不把我这个师伯放在眼里,算哪门子的拜贺。
他身子微微偏了一偏,仿佛不屑受他们这一礼,也不说话,从鼻间“哼”了一声,就转身到一边去了。
宋远山无奈,只得装作没看到般,朝两个弟子摆摆手,让他们一边自便去。他则去到其他几位师兄那见好去了。
李大树领着小二,往迎宾阁靠门边位置走去,那边基本都是各脉的弟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连兄,许久不见了。赵兄,孙兄,钱兄也是。”李大树对着正在攀谈着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那四人看到是他,纷纷回了句“许久不见”云云。
“自上次宗内试剑大会一别,怕是有三、四年没有再与诸位聚首过,各位别来无恙。我给你们来引见下,这位是我新进门的小师弟,名叫零落。小师弟,你来见过众位师兄。这位是举剑脉的连起连师兄,连师兄可是在上届宗内大考上折了探花,是举剑脉的大师兄。这位是刃剑脉的赵飞赵师兄。。。”小二听他这个那个的说着,心里哪里上心,只是漫不经心随手抱了抱拳,就接着对李大树说道:“你和他们叙旧吧,我去那边歇息下。”
那四人都有点恼怒,暗道这人真不懂得尊卑有序,一个刚入门的小子就这般目中无人,连带着看李大树的眼神也有点不善的味道。李大树虽是藏剑一脉的大师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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