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敏此时,定一定神,微笑说:“姑丈休得如此,二百块钱,是你借给我的,有了自然还你,何用性急。至于做官这句话,我原不曾哄你,我们做戏的,三句不离本行。现在民国时代,哪里来的皇帝,你打听我帝制问题,我想起此地新排西太后戏文,光绪皇帝登基,西太后垂帘训政,此处脚色不多,王公大臣,还缺不少,故说姑丈爱做什么官,小侄都可介绍,本来是道场作戏的话,倘若当真立皇帝做官,岂非做梦了么!”晰子听说,直把无名火提高千丈。那时旁边还有几个戏馆中人,听天敏讲俏皮话,彼此拍手哄笑。晰子更怒不可遏,伸出巨灵般手掌,便欲打天敏嘴巴。天敏身子何等玲俐,只脖子一缩,晰子的手掌,已打落空,却拍在旁边一个人的脸上。那人抓住晰子不依,天敏却趁这个当儿,上包车走了。晰子反向那人赔了许多不是,方得脱身回家。自此死心塌地,自认一个晦气,也不再找天敏理论。便做官的心肠,也因此冷了许多。正是:堪笑世人皆幸进,谁知造化不轻容。欲知后事,请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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