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郊外一别之后,傅云天去了心魔,也就更加专注的投入到“血燕子”一案的追查之中,虽然上面对待这件案子的态度始终摇摆不定,模糊不清,但正是这种讳莫如深,让傅云天觉得这案子不寻常,这个血燕子就靠着这几次出手已经搅得当今朝堂不得安宁,这等祸患不能不尽快抓捕归案,再加上,这血燕子,似乎盯上了柳家啊……
张义和从一堆厚厚的卷宗中抬起头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满脸的疲倦。他瞧了瞧对面眉头紧蹙的傅云天,压低了声音对身旁的许洋说道:“瘦子,你说这回,头儿抓得到这个血燕子吗?这都七天了,啧啧,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啊……”
“可不是,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啊……”许洋也忍不住叹道,他看傅云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附在张义和耳边说道:“你瞧,最近也不见头儿和柳小姐有什么动静了,估计净为这事儿发愁了。唉,照我说,咱们捕头也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未来不可限量,只是偏偏他要迎娶的是柳相的大小姐,这一路走的,难啊……”
张义和赞同的撇撇嘴,转眼正迎上傅云天的目光,吓得他缩了缩脖子,赶紧假装在看卷宗。
傅云天放下手里的东西,捧了一杯茶,闲闲的问道:“老张,案子看得怎么样了?”
胖子讪讪的笑笑,却是认真的回道:“找到的东西太少了……我是真没这个能耐了……”
瘦子也帮腔道:“胖子这回说的是实话。头儿,你说,咱们下一步往哪儿查?”
瘦子这可不是故意想给傅云天难堪,只是上次追查fēng_liú白的案子,所有人陷入僵局之时,也只有傅云天抓住了谜案的线头,抽丝拨茧,坚持追查,最终破了案。所以即便傅云天很是年轻,这应天府里的捕快们却都很是听从他的主意。
傅云天的茶停在手中,他凝眉想了片刻,很是慎重的开口道:“事到如今,咱们只能换个思路。血燕子是个轻功极佳的女子,这点不用多言,从那日留下的半个手印的大小也可以得到印证。既是女子,我们在现场却从未发现过女子惯用的珠钗或是脂粉的痕迹,一是血燕子谨慎非常,未曾留下过,只是这么多次作案,哪怕上次在柳府,碰巧我就在那儿,该是她最匆忙的一次,也是毫无痕迹,所以更可能的是,她平时就少施粉黛。”
“其次,是她用来打灭烛火的银针,都是非常粗陋平常的缝衣针。她作为一个盗取了这么多家官侯府的大盗,不可能没有银两去买更好的器物。选择这么简陋的针器,很可能是因为这种银针买卖太过广泛,我们无法追查来源。但是她若是平日生活富贵,自己去杂货铺买这种东西不免会招人注意。如果她不去购买这种银针,那么她一定能接触到最普通的使用这种缝衣针的老百姓。换言之,她混迹在穷苦人家中的可能性极高。”
“再次,她偷走的那些珍宝,后来就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既不见踪影,也不见买卖。她带着那些东西在京城戒严的情况下更本不可能出城,那些东西一定还在京城里的某个角落。只要找到那些东西,弄清楚那半个手印的边缘缺的到底是什么,按照目前的发现在普通百姓中排查可疑女性,这血燕子……飞不了!”
张义和和许洋先是听呆了,后来是越听越振奋,仿佛那个迷雾里的血燕子的轮廓在傅云天的分析下已经渐渐分明起来。
张义和忍不住锤了锤桌子,叹道:“头儿啊!我就知道,还是你有本事!”
许洋见了,在一旁打趣道:“不知道是谁在头儿上次追查fēng_liú白的时候,还和他唱反调呢。”
张义和伸手推了瘦子一把,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憨笑着:“我那不是还没见识过头儿的厉害吗……啊,那个,傅头儿,我就先去了,去查血燕子可能去的地方了……”
“站住!”一声厉呵传来,却是孟中霆的声音。三人一愣,俱站起来,抱拳行礼道:“大人。”孟中霆看了三人中规中矩的样子,心里莫名高兴。他捋了把胡子,摆了十足十的官腔说道:“本官刚刚听到你们在谈血燕子的案子,上次几位大人来的时候,本官不是跟你们交代清楚了吗?这案子,自有别人来处理。就你们几个小小的捕快而已,哪有能力办这样的大案!”
瘦子听了,知道这孟大人是又来为难傅云天了,傅云天为了配的上柳小姐,自然是要在仕途上拼命一些,可对孟中霆来说,有这么个“得力”的手下,可未尝是个好事。
瘦子晓得利害,和傅云天一样未出声,但胖子却是个直脾气,翻翻眼皮回了一句:“上次头儿查fēng_liú白的案子大人也是这样说的,可最后不还是头儿破的案?”
孟中霆怒意四起,斥道:“头儿?谁是你的头儿?”他扫了三人一眼,尤其狠狠的看了一眼傅云天,扬声道:“这里只有我才是你们的头儿!我说不准查就是不准查!”
他将手上一堆案件丢到傅云天面前的桌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背着手说道:“这是近期京西的案件,该你做的是这些。你不是捕神吗?这样容易的案子,两天破案,绰绰有余了吧?”胖子又想说些什么,傅云天暗里比了比手势,面上无波无澜的应下了。等到好不容易伺候着孟大老爷走了,胖子捧着那堆新来的卷宗,哭丧着脸骂道:“混蛋!这不是明摆着找傅头儿的麻烦吗?都是些偷鸡摸狗、鸡毛蒜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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