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瘦子也翻着那些卷宗,抬头看向傅云天,“更麻烦的是,这些小偷小摸,想在两天内全查出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傅云天没说话,接过那一堆案件记录,拿了剑吩咐着胖子和瘦子好好办事就往外走去。
瘦子忙拉住傅云天,压低了声音问他:“头儿,血燕子,还查不查?”
傅云天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响起刚刚孟中霆走之前在他耳边悄悄说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血燕子的案子,你最好别碰。别到时候丢了命,不管是赏银还是美人儿,可就都无福消受咯……”
瘦子见傅云天久久未答,又问了遍:“头儿?”
傅云天回过神来,眸子里恢复沉静,只有一字出口:
“查!”
傅云天出了官府,却是去了云罗大道天府楼。他径自上了二楼,柜台的掌柜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出声,只是暗暗吩咐小二不可去常年为柳公子所留的那个包厢里叨扰,又抬头向楼上望了望,摇了摇头。
傅云天推门进去,就看见柳正钦负手立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望见桌上的热茶,提起来倒了两杯,自己没喝,倒是先端着,慢慢踱至柳正钦身边,递与他去。
柳正钦望着那突然出现的茶杯有些发愣,茶雾缭绕间,对面的人似乎又变成了当年初识时的模样。他心中一动,手上就接过了那杯茶,浅浅尝了一口,却又全部吐了回去:“呸呸……这天府楼何时也这般寒酸了,竟用这样劣质的茶叶……”“啪”的一声又将那茶杯撂在了桌上。
傅云天望着昔日好友,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再寒暄,直奔主题:“今日约你在此,是关于上次血燕子一案有些事情需与你知晓,也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柳正钦眉一挑,嗤道:“堂堂京城捕神大人办案,竟还需我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帮忙?”话这样说着,人却已经在傅云天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着了。
傅云天只当没听出柳正钦话里的刺:“如今看来,当夜潜入柳府的必是血燕子。关于血燕子,应天府手上的线索实是有限……不过现下我们已经有了追查的方向,盯下去或许会有发现……”
“若是这般毫无意义的废话,也不用劳烦捕神相告了。”柳正钦不屑的打断道。
傅云天顿了顿,问了句:“从柳丞相第二日的反应来看,血燕子似是并未盗走什么重要的东西?”
柳正钦哼哼的应道:“应是如此。第二日我只说是进了小贼也就搪塞过去了……”
“那么,”傅云天声音低沉:“柳府对她来说,就还有吸引力。”
“你是说……请君入瓮?”
傅云天微点了头,却又皱起眉来:“只是我们尚需弄清楚,这个血燕子频繁出入高官重臣的府邸为的究竟是什么?绝不只是表面上的求财那么简单。等弄清了鱼饵,我们就可以布这个局!”
柳正钦凝神想了想,不一会儿却又恢复了轻慢的神色:“这些好像都是应天府的事儿吧,大人需要草民做什么?”
“柳正钦!”傅云天终是有些不忿,虽是尽力压着嗓音,语气却是明显的重了:“今日我不想与你做这些无谓的意气之争!”
“意气之争?呵,那你何必为了一时的少年意气,告诉我你要照顾依依,把我陷于这样一个两难的境地?傅云天,我就不明白了,这五年,你何尝过的容易?多少次豁出命去才换来一个捕神的名头,依依不知其中辛苦,我却是清楚的很!连你娘重病、过世、下葬,你都不在身边,却是陷在北漠与从京城贩卖少女的沙盗纠缠……”
“正钦,别说……”
“别跟我说什么你与依依情深似海,今生非她不娶的屁话!她一个小丫头犯糊涂,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年我问了你,是你亲口说你只把她当做妹妹,可也是你亲口告诉依依,你会照顾她一辈子。傅云天,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五年了啊!你,我,依依,已经过了五年这样的日子了!你难道,还不打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柳正钦对着多年前的好友,终于把心中郁结多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心中有种孤注一掷的畅快,他看着傅云天沉默的身影,心中突然又有些害怕,不顾嗓音中的哽咽,有些小心的补充道:“今日,若是……若是你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真的爱依依,会让她一辈子幸福。那么……那么,我……”
“正钦,当年,我以为那是最好的选择。”
柳正钦未说完的话全都吞进了肚子里,他本来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这五年来,不管受到多少来自柳相的刁难和来自他的质疑,傅云天一直沉默着,像块坚硬的顽石。但是今天,他提起了当年,当年,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傅云天好像在仔细思考着措辞,他本身就不是个善于辞色的人,如今还有那么多的不可说,他愈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老友,他做了他当时以为最好的决定,却没想到会有今天的情境。可这一切终究是他的责任,他当时决定担下来,就要有始有终,好好处理这一切。或许,柳正钦说的对,时候到了,不能再拖了。拿定了主意,傅云天的神情慢慢沉静下来,态度诚恳,语气笃定:“正钦,有些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对依依的感情,一如当年初见。她是我最心疼的妹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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