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看见脚边一颗白色的卵石,一时兴起,脚尖一勾,将那石头踢到及膝高,再一个轻巧转身,以脚背击出……只听见衣袂微动的声音,“啪”的一声,那石头已经稳稳落入了来人的掌中。
南宫燕看了看眼前人,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石头,低头嘀咕道:“唉,这换身衣服还真挺影响发挥的,踢高了……”
傅云天没听清她的嘀咕,其实,他是还没从刚刚的惊鸿一瞥中回过神来。圆滚滚的石头在手里团了几个来回,傅云天看着已经慢慢走近,好奇的看着他的南宫燕,手一顿,那石头脱了手,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南宫燕的脚边。
南宫燕没在意,只顾着看傅云天神色有些不同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反应过来,有些别扭,伸手把刚刚弄散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她眼中狡黠的神色一闪,又抬起头来,插着腰在傅云天面前飞快的转了两圈,有些期待的冲他示意:“怎么样?我穿这个……嘻,好不好看?”
傅云天轻笑,倒也不隐瞒:“挺好的。”眼看着她的神色得意的要飞起来,他慢悠悠的补道:“嗯,我是说,你刚刚踢石子儿的功夫,倒是挺好的。”
她果然就气了起来,眼睛一瞪,说话又急又快:“那你说,我与那柳姑娘,差得多少?”
傅云天一愣,没想过她会问这么个问题。
南宫燕说完这话,立马也后悔了,心里直怪自己没脑子,眼神躲躲闪闪,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只想赶快绕过这茬,回家去就好了:“唉哟,我就知道不该听那家伙的换上这么一身,肯定怪死了……弄得你们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我得赶紧去换换……”
傅云天想拉她的手解释不及,就看到南宫燕一路疾行,最后竟小跑起来,碰到虎子婶连招呼都顾不上打,直接往屋里去了。
虎子婶看看匆匆忙忙的南宫燕,再看看悠悠行来的傅云天,奇道:“你不是去村口等她吗?这是怎么了?”
傅云天想了想,笑得有些无奈,他想了想措辞:“我说话慢了,惹她不高兴了吧。”
虎子婶自从看出傅云天对南宫燕的不一般之后,心也越长越偏了:“哎呀,多大点事儿啊,这孩子,就是小性子多,得好好管管!”一边说一边瞧着他。傅云天迎上她的目光,附和道:“是啊,惯着就好……”
虎子婶只是笑,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她收拾收拾东西,招呼傅云天坐下来,像是和他拉家常的架势:“傅捕头啊,我比你年长,也勉强算个长辈,有些话,说了你可别觉得我冒犯……”傅云天心中有准备了,态度温和恭谨:“婶子您说。”
“这几天我也听城里出来的人讲了不少傅捕头的事迹,青年才俊,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婶子过奖了。”
“那柳相爷家的小姐……和傅捕头真是天作之合啊,不知您二位的喜事定在什么时候啊?”
傅云天抬头,正迎上妇人的目光,虎子婶目光平静,却一步不退,让见惯了各式审讯的傅云天也不得不慎重起来:“婶子,我今天来这儿,其实就是想和她好好聊聊,也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原委。”
他微叹口气:“我和依依之间,向来都是兄妹之谊。我和柳家兄妹相识于微时,我把柳正钦当知己,把依依当妹妹一样的疼爱。只是……我没及时斩断依依对我的依赖,还让她在及笄宴上闹出这样不可挽回的事来,是我的错,我没想到。”
虎子婶知道傅云天一字一句皆出自肺腑,移回目光,声音里不知是忧是怒:“可那些人家都知道,应天府的傅捕头,是柳小姐看中的人!……怎么就闹到了这个地步?”傅云天放在膝上的拳头握起,微微有些抖,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虎子婶心也软,在屋里徘徊了两步,叹口气,又坐了回来,看着傅云天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唉,其实我也不是那孩子的家人,说起来也没资格对你说什么,只是啊……那孩子太让人心疼……我总是放心不下。”
“我和燕儿是在逃难的路上遇到的。那时我们家乡糟了饥荒,一路逃到桐城,孤儿寡母的又受别人欺负,差点就饿死在了路上,多亏了燕儿。她机灵,藏的东西没被别人抢去,就偷偷的拿来全给了我们,小猴子的命啊,全靠她才救了回来。”
虎子婶用衣角拭了拭眼睛:“我从没见过她的亲人,她也不提。估计是死的死,散的散了吧……可你瞧,她整天过得乐呵呵的,比谁都快活。她啊,其实什么事都明白,这儿,都放在心里呐!你对她好一分,她会还你十分。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比谁都善……”
虎子婶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疼惜,傅云天陷入深深的回忆里,低低的应:“是啊,那样轻描淡写替我娘除去坟上杂草的姑娘,怎么会不善良呢……”
“我是过来人,你看那孩子的眼神,和她说话的语气,故意逗她的模样,我一瞧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傅云天没反驳,就静静的听着。
“我啊,真挺为燕儿高兴的。她这性子,太倔,又太要强!非得找一个既能制住她,又能护着她的男人,你愿意陪着她、任她闹,是她的福气!只是,她的性子太刚强,眼里又揉不进砂子,若是你已有了柳小姐,那就别来招惹她!两边都是好姻缘,可就是不能贪心啊!”
虎子婶句句诚恳,傅云天也被打动,恨不得将那秘密全说出来:“婶子,我向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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