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实实被张华信这番话噎个半死,不光是她,在座的贵妇们个个都面露羞愧之色,心中不得不叹服,倒底是跟太子爷的人,说起话来真是一针见血。
他这番话,即狠狠的赞了相府的清廉大气,又狠狠的给在座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都是同朝为官,只拿朝廷的奉禄,谁家里倒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银子,不是贪污又哪里弄去?
当官的原该比的是功名和对朝廷的贡献,这倒好,一群人在这闹哄哄的比谁家钱多,不是有失身份地位?
张华信见众人面上都讪讪的,遂温和一笑,从袖里掏出张黄纸来,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放到萧淑玉的一个嫁妆箱子里,方说道:“虽说我们相府没有百万两银子相陪,不过这样东西,远不是银子能买得到罢?”
在坐的贵妇都是见过大识面的人,只见那张黄纸,便知是皇帝用的鹅黄笺,见他又说的那样郑重,纷纷探头过来瞧。
这一瞧,倒把国公夫人瞧红了脸,把众贵妇瞧傻了眼。
这笺上竟然是皇上和太子同写的新婚恭词,盖的也是皇上与太子两个人的私戳。
这是多大的脸面!
镇国公夫人的嫡孙成亲时,皇上不过写了付对联,整个国公府便沸腾了,国公夫人现在还拿出来在众人面前说嘴,说国公府圣恩正浓。
这比起人家这亲笔小笺,写了这么多贺喜的词来,那付对联倒显得应付了。
“表妹,这件圣物可配得起侄媳女家那六十万两的压箱钱?”史太君见状,倒又得意起来,底气十足,眉飞色舞,出言讥讽道。
国公夫人咽咽唾沫,甩袖坐到位子上,轻轻哼了声:“配,当然配得起,这东西哪里是银子钱能买到的,不过你家老三面子好,能求了来。”
史太君脸上笑意更浓,正要再得瑟两句,却听国公夫人又呛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又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还不是指着别人生的儿子给自家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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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喘着粗气跑进洞房:“小姐,好好一处戏竟被那个奸人给破坏了。”
萧淑玉端正着身子,一动未动,声音冷淡:“什么戏?哪个奸人?”
“本来姑太太已经笑话的老太太面无血色要跑了呢,谁想到半路杀出个张华信来,硬是拿皇上和太子的一张鹅黄小笺给解了围,不就一张纸么,凭什么就抵得上一百万两银子,还都跟着奉承呢!我看那群人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儿!假的很。”红莲道。
“张华信?”萧淑玉道。
红莲点头:“可不是他?你没见他那得瑟劲,真是气死我了。”
萧淑玉好奇的盯了红莲一眼,她不该认识张华信的,就是她,如果不是重生回来,也不会这么早就认识张华信。
张华信很少回相府,前一世,就是她成亲,也没有回来喝喜酒。她成亲半年有余,才第一次在相府的后花院见到他。
那时正值盛夏,她嫌屋里闷,趁正午老太太太太们睡午觉的空儿,偷偷跑去后花院子的冷水池子边洗脚。
正碰上张华信在池边的寒烟亭里纳凉,衣衫半解,赤裸着上身。
羞的她当即红了脸往回走。却不知这人倒底是哪一个。
后来过阴节的时候,全家第一次吃团圆饭,方才知道,她遇见的这个便是相府里最赫赫有名的太子陪读,文宣的三叔。
上一世张华信对于她,萧淑玉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对自己,有种超过叔辈和侄媳女关系的一种暧昧。
他们不多的几次碰面里,他倒是每次都维护她。最后那一次见面,因为一件小事,老太太当着他的面骂她,张华信竟扯着她的手,带她离开了相府,唬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最后还是将她送了回来,却着实将相府的人都气坏了,张华信也自知自己的做法过份,自去老太太面前请了罪,第二天便与母亲一起搬了出去住。
相府就着这件丑事,倒也很痛快的将他们分了出去。
后来,三皇子带兵谋反,诛了皇上老爹和太子,听说这张华信也随着太子一起被砍了头。
相府因为早跟他脱了关系,又因为当时萧淑玉的公公见风使舵,早早投靠了三皇子,检举了张华信和太子的藏身地,所以相府在新皇登基之后,家中势力反倒更上一层楼。
而萧淑玉却因为与张华信的丑事,在家中的日子更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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