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润秋审视地看着顾之泽,眼神中渐渐有笑意蔓延出来,带着几分骄傲和欣赏,她点点头:“小野这次总算是没走眼。”
顾之泽忽然就被巨大的成就感冲击得神魂颠倒了。
因为临时被收在编辑室里,刘明远便有空就过来看看顾之泽,有时候会给他带点儿有钱都买不到的稀缺物资,比如方便面和榨菜。
顾之泽守着一碗冒着强烈刺激气味的老坛酸菜牛肉面,眼巴巴地看着墙上的钟,只等时间一到就把面条倒进自己嘴里。
“砰!”一声巨响后美少年阳光登场,顾之泽看着破门而入的诺瓦尔欲哭无泪,他抱紧那碗再有两分钟就可以吃了的方便面可怜巴巴地说:“我还没有吃午饭。”
诺瓦尔使劲儿抽抽鼻子,金棕色的眸子里一片神往之色,他努力克制自己咽口水的动作假装很淡定地说:“你吃你的,我又不吃。”
顾之泽翻个白眼,你昨天抢了我一根火腿肠前天吃了半袋话梅大前天吃了一整袋涪林榨菜你也不怕齁死变成燕秣虎从窗户飞出去!
诺瓦尔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在顾之泽跟前,用那双美的惊人的眼睛无限神往地看着顾之泽。顾之泽视若无睹地开始往嘴里挑面条,他必须在诺瓦尔忍不住开口前把这些都消灭掉。
“顾,”诺瓦尔眨眨眼睛,纤长的眼睫划过一条金色的弧线,“这个汤看起来不错。”
“嗯,”顾之泽狠狠地塞了一大口。
“和罗宋汤是一个味道吗?”
“是!”顾之泽想,我是不会给你“尝新”的机会的。
“真好啊,我还没有喝过罗宋汤!”
顾之泽……
还有没喝过罗宋汤的法国人!
于是诺瓦尔在顾之泽无可奈何的目光中欢天喜地地接过来那半碗方便面,两分钟以后,他开始泛红的脸验证了“这酸爽的感觉”!
“顾,”诺瓦尔嘶嘶吸着凉气,“中国的美食真是太好吃了,以后我要去中国。
顾之泽把空碗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决定危险话题不要碰,他换个话题问:“你来找我干嘛?”
“我有料!”诺瓦尔美滋滋地说,“今天联合国特使要去医院探望伤员。”
这事儿顾之泽是知道的,出于安保的原因,今天的探视是限制采访人数的,能拿到采访证的记者少之又少,社里的两张给了项修齐和另外一个文字记者。顾之泽耸耸肩说:“我们已经有人去了。”
“你想去吗?”诺瓦尔狡黠地眨眨眼,“我听说有‘重量级人物’会登场。”
“谁?”顾之泽来了点儿兴趣。
“不知道,”诺瓦尔耸耸肩,“我就知道是个可以左右战局的人。”
顾之泽想了想,站起身来收拾采访包,不管怎么样也得去看看再说,万一真是猛料呢?他在李润秋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后就跟着诺瓦尔离开了酒店。
诺瓦尔带着顾之泽从医院的后门进去,他显然是事先用什么方法买通了医院的门卫,因为顾之泽发现这小子手里根本就没有采访证。顾之泽跟着诺瓦尔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医院后门,绕过小花园,从安全梯上去,七拐八拐居然摸到了病房区。
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人?顾之泽有点儿惊讶,初次见面只觉得这是个蛇精病——话说师父的关系户十个有八个都是神经病,果然臭鱼找烂虾!后来发现这小子神通广大,能来回穿行于河两岸就是天大的本事,这可真不是钱能搞定的事儿;再后来发现这小子其实就是个“傻白不甜”,单蠢得让人忧心;现在顾之泽觉得,这小子的身份恐怕有点儿问题,没准师父都不知道他的底细。
顾之泽看着诺瓦尔的背影,修长结实,欧美人特有的宽肩窄臀,一头细软的金发,衬着金棕色的眼瞳——还挺帅!顾之泽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发酸,怎么李润野的“旧人”都是帅哥?这个看脸的世界真让人愤怒。
他们穿过走廊时就能听到隐隐的嘈杂声,想必距离特使团已经很近了。诺瓦尔带着顾之泽从推尸体的坡道绕到了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间非常大的“病房”,里面放了足有三十几张床,每张床上都有□□着的病人,一些家属围在床边,略有些木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几个穿着西服的欧洲人正站在一张病床前低头和一个被炸断了腿的小姑娘说话,距离他们几米处站在一个长者,全身都裹在一条纯白色大袍子里,头上也缠裹着头巾,蓄着长须,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顾之泽觉得在他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悲悯之情。
诺瓦尔端着相机从病房后门混进记者队伍里,一边装模作样的拍照一边想方设法地往前挤,妄图突破安保人员的封锁。顾之泽左右看看,大老远就发现项修齐那魁梧的身影,他挤过去拽拽项修齐的衣角。
“你怎么来的!”项修齐惊讶地几乎嚷出来。
顾之泽做个噤声的手势,轻轻问:“那个老头,你认识吗?”
项修齐眯着眼睛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政府军里的什么高官啊,穿成那样肯定是卡纳亚里斯当地的,应该是锡卡兰族的。”
顾之泽仔细看看,那个人笼着手,站得距离病床很远,不像是来探视的,可是让人惊讶的是,每个卡纳亚里斯人都会向他双手合十致意,顾之泽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他甚至觉得那些联合国的特使看向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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