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午后。
金色的阳光从云层中透过,照耀着这个江南的小城。
现在虽然还是早春,可是江南的春风已经变得温暖而湿润,还带着新草的清香。
名花骑着他的马,享受着温柔的春风,慢慢走进了这条长街。
他穿的是件很随便的旧衣服,靴子上也落满了灰尘。但是他的眼睛依然很亮,腰也挺得笔直,甚至连嘴角那一丝懒洋洋的微笑都没有改变。
一个手里捏着条绣花手帕的小姑娘,正躲在路边偷偷地看他。
在年轻的少女心里,一个浪迹天涯的孤独浪子,有时候比锦衣玉带的贵公子更有吸引力。虽然漂泊不定,但是他们的生活一定是新鲜而生动,充满刺激。
一想起这些,她就觉得心跳的好快,眼睛里也发出了光。
她只希望这穿着虽落魄,长相却很英俊的少年能注意到她,最好能对她笑一笑。
他果然笑了,但是却不是为了她。
不眠不休地赶了几天路后,他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热汤面,和一张宽大干净的床。
街角有家酒楼,虽然不是很大,但在这个小城里,也算是最气派的一家了。
他的马也好像来了精神,一走到酒楼门口,就连一步也不愿往前走。名花笑了笑,翻身下马,随手松开了缰绳。
他轻轻拍了拍马头,喃喃道:“可惜你这次又跟错了主人。”
这匹马是他花了七百两银子买的,卖马的老头子老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做起生意来却比谁都精明。
“你若想在一天中赶五百里的路,就非买我这匹马不可。它虽然不是日行千里的良种,不过我可以保证它绝对可以把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他虽然知道这老头子是故意要黑他一笔,也只有认了,因为在那个小镇上根本没有比这再好的马。
幸好这匹马脚程还够快,现在天色还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
他正打算进去填填肚子,忽然听见风中传来了铃声。
平坦的大路上远远出现两乘快马。铃声越来越近,转眼间两匹马已经冲进这条热闹的长街。
骑马的人穿着一身洁白的斗篷,连面目都遮了起来,轻轻一带缰绳,这两匹迅疾如流星的快马就已停下,停在这条街上唯一的一家酒楼门口。
这两匹马高大神骏,鞍辔鲜明,全身雪白,连一根杂毛都找不到,马颈上用红丝带系着一个小小的金铃。
这样的马无论在何处都会引人注意,江湖上的好汉对好马的兴趣,有时候比对美女更大。可是它们的主人却好像全不在意,他们的人已经走入那酒楼,却将两匹白马就这样留在门外,甚至连拴都没有拴。
这两匹白马竟然也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马头也没有转动一下。
这条街上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的马会被人偷走?
街边的一条暗巷中,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人来,穿着件破破烂烂的夹袄,一双眼睛半睁不睁,鬼鬼祟祟溜到白马旁边,一只手已经摸上了马鞍。
名花轻轻叹了了口气,这个人虽然步履轻快、手法巧妙,可惜他今天流年不利,实在是找错了对象。
果然,这如雕像一般站在那里的白马性子竟然烈得很,突然抬起一只后蹄,狠狠地踹在那人肚子上。
这个人立刻被踢出去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
暗巷的阴影中有人在笑:“一向出手不空的孙老五什么时候改了脾气,竟喜欢睡在大街上。”
孙老五好不容易爬起来,歪歪斜斜走回暗巷,狠狠地瞪着他:“你笑什么!”
嘲笑他的人是个满身泥污的乞丐,现在笑得更大声:“我笑你白生了一对眼睛,连白马堂的马都敢偷,就算被活活踢死也是活该。”
孙老五愣住,连话都说不利落:“你说……你说这是白马堂的马?”
那乞丐冷笑道:“除了白马堂,谁能训练出这么听话的畜生,简直比自己养的儿子都听话。”
孙老五道:“可是白马堂的势力一向在关外,怎么会突然南下?”
那乞丐道:“你难道不知道,白马堂已经和姑苏杜家结成亲家,这次他们的少堂主厉白驹南下,就是亲自前来迎娶新娘子的。”
孙老五瞪大眼睛,道:“姑苏杜家,难道就是那个号称无孔不入、滴水不漏的杜家?”
那乞丐道:“除了这个杜家,还有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白马堂的少堂主。”
他眼睛盯着长街对面的两匹白马,道:“白马堂的势力如日中天,再加上姑苏杜家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次怕是又有热闹瞧了。”
名花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忽然接口道:“不但有热闹,而且热闹一定大得很。”
那乞丐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走进酒楼,嘴角忽然浮现一丝别有意味的微笑,道:“若是找麻烦,我保证你的麻烦一定比热闹还大。”
擦得发亮的招牌上,用朱笔写着几个大字“望月楼”。
这条街虽然很热闹,但是这家店的生意好像却不太好,宽阔的大厅里,零零散散只坐了三四桌客人。
刚才进来的那两个白衣人却没有坐,只是站在柜台旁边。
店里的伙计有的在扫地,有的在擦桌子,一个伙计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名花一眼,又低下头去接着干活,一点过来招呼他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这地方虽然不大,伙计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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