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关系,你听我说。
她紧紧环抱着自己。
——如果...两个人都放弃,我们真的就结束了;如果...一个人想坚守,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夜寒,风拂,影颤,伊人泪落,独自哀。
——如果...你肯原谅我,可不可以开门见我一面?
瓷杯爆裂的声响,仿佛还在她耳畔回荡。他不想见她,正如那日凤凰楼上,他背对着自己,即使即将离别,也不愿转身见她。
她曾鼓起所有的勇气,曾以为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在那一爆裂的声响中,溃堤,最后消泄。
心与心的距离,不仅只是一门之隔,而是...他不知...她爱他甚于卓林。
而以后不管在哪里,都只是转身的距离。
她哽咽的低喃:“告诉我,那晚在屋外的你,到底有多难过?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的难过?”
离别苦,你可曾知道,问情是何物,却教生死相许。就中更有痴儿女。
残月凄冷,旧人哭有谁问?
————————
海兰珠重回关雎宫时,静儿一直在等候着:“娘娘,您回来了——”
她见静儿,轻浅笑过,双眸被泪水浸后,一阵酸涩,她的视线越过静儿,只望过她身后的牌匾——关雎宫!
“静儿。”
静儿终于重见宸妃脸上的笑意,她才终放下心:“娘娘,您终于笑了。”
海兰珠怔过,为她别过耳边松散的鬓发,死太容易,活着...却太难。以后的日子,她会好好活着,静儿一愣,不解的望向宸妃,却不料宸妃拉起她的手,直走向屋里:“你来。”
她打开锦盒:“你在我身边呆的日子虽不长,和我总算是主仆一场。”她从中挑出她最喜欢的那支步摇,为静儿轻插在发髻上,静儿欲拦下:“娘娘,您这是——”
“收下吧。你瞧...这步摇多衬着你。”
“娘娘...您告诉我,您真的要走吗?”
海兰珠垂首,强忍的笑意,再也伪装不下,轻悄的点头。
得到海兰珠肯定的回复,静儿泄气似地不安:“娘娘...”话音刚落,静儿泪水四溢,正如娘娘所说,她伺候娘娘的日子虽不长,可主子为人仁慈:“娘娘,你人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开?静儿...静儿舍不得娘娘。”
海兰珠捧着她的脸颊儿,只拾起自己的衣袖,为她擦过苦涩的眼泪:“静儿,你若真舍不得我,可不可以答应我几件事?”
“娘娘您说——”
海兰珠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一叠男人的朝服:“这是圣上的朝服。每一件都有专门的配饰,我不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弄混淆了。”
静儿点头,鼻尖却更是酸涩。
“他批阅奏折,用的是朱砂笔,可他最爱的还是千山毫笔。更喜欢江南的‘澄心堂’纸,是宣纸中的精品。”似乎又见,他拿笔书写、作画,一笔落成,深浅浓淡,墨韵清晰,正所谓‘墨分五色’。
“他最爱喝碧螺春。他曾说淡淡的苦涩中,尝尽辛甜,那才是好茶。可他深夜喜欢饮茶提神,李太医曾说万万不可,有伤龙体,他就是不听,执拗起来,谁也拉不回。所以我偷偷将他的碧螺春藏起。”
“冬日的夜晚,记得给他熬一碗骨头汤驱寒滋补,可是这骨头汤,一定要叮嘱御厨房,将面上的油花去掉,你别看那男人结实,却最讨厌油腻。”
静儿颔首,望着宸妃娘娘细心交代着一切,心里却甚不是滋味。
“夏日酷暑,他喜欢喝银耳莲子粥,若不加点儿蜜枣,他一定会嘟囔无味儿。”犹想起,她笑过,唇角的扬起的弧度,却透着淡淡的凄楚。往事一幕又一幕,就似发生在昨日:“他那个人啊,冷了,怕寒;热了,又闷燥,是个难伺候的主。你永远也跟不上他变换的思绪,可你却不用担心,他会适时的驻足,等着你赶上他的步伐。”
说着...说着...竟泪流不止。
海兰珠轻咽,擦过眼边的泪痕,静儿上前紧搂过她:“娘娘——可不可以不走?静儿知道...你丢不下,也放不下圣上。”
明明相爱,却为何不能相守。
她身子微颤,说好不再落泪,却一次又一次哭泣。她抱过静儿,只埋首,呜咽:“静儿,伤人,勿伤心。我伤的是他的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偿还?可我知道...他累了,更需要一个让他了无牵挂的人留守在身边。”到最后,泣不成声。
————————————
自他从西厅赶回时,
踏进御书房时,侍女正在收拾地上碎片,娜木钟见他回来,连忙福身。他瞥过那洒满一地的血燕。
他坐下,娜木钟欲言,却被他拦下:“少在朕面前耍花招。”
“她来过——”
他自是知道娜木钟口中的‘她’指何人。
他知道她来过。
因为空气里拂过她身上的清香,于他而言太熟悉。
“想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娜木钟凑近:“还是…皇上后悔,当时为何不在,与她就这样错过?”
皇太极叹息,厉眸只瞥过一旁艳丽的娜木钟。
望过她,眼前却浮现另一张清素的容颜。
他甚至能想象凄残的月下,她满脸的泪痕,刺着他的心,好痛!
相爱不如相知,又岂会是旁人能读懂。
“所以呢?”
“所以臣妾替皇上做了回答。”娜木钟转身,只倚靠在书案前:“皇上对宸妃的爱,自然不会真心谴走她,
喜欢美人无泪之宸妃传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