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的吧——!」
这个世界一片寂静,天空犹若被染了血,鲜红得让人恶心,天上的云彩是黑的,怪异得让人不舒服,就连皎洁的白月也显得一副老化的姿态。
有风吹来,少女能感觉得到,是的,风在吹。但让人不解的是,云彩不会动,四周的景也不会动。这确实是很不寻常啊,但在这片怪异的世界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吧?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女也是如此。又或许,她只是不想去思考这些东西,因为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这个世界没有地面,至少少女感觉不到。
少女被绑在十字架上,十字架的末端是插在水里伫立的,而先前说话的人,则站在水面上。
她是这个世界里少女唯一能看到的人,四周无尽的水,偶有一棵生长出水面的树。
她是谁?少女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少女没有见过她。一面之缘也未曾有。两人可以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但她却出现在了少女的梦中。
并且折磨着少女......
「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的!——」
她开口说话了,少女无言,一来是因为精神萎靡,二来是因为,眼前这个身穿得像是西方巫女的人所说的话,少女听不懂。知道什么?少女一点也不知道。
少女不知道她叫什么,所以就以自身主观印象去给她冠上一个称呼吧。嗯,少女决定,就叫她「女巫」了,浅显易懂,不离主题。
她身上那身女巫袍是很修身的,身体的线条勾勒得挺不错。
虽然像是被人从中间折过的女巫帽挡住了她的眼睛,但从露出的鼻子嘴巴脸型看,再综合全身种种,少女可以肯定,女巫她必然是一个美人。
那么这样一个美人,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而且还把她绑在了十字架上?以现在的精神状态,少女是想不出来的。
但她至少可以看出来,女巫应该是经历了些什么,然后「凋落」了。但「美人就是美人」,这点是不会变的。
「どんな姿になろうと、桜であることに変わりはないのです。」(无论盛开于什么时节,樱花就是樱花。)
「散る桜残る桜も散る桜。」(枝头、空中,终须落,皆樱花。)
少女想起如是的诗句。
女巫的话久久得不到回应,于是她把手放在了少女的小腹上。
「......」
嘴唇微动,女巫不知喃喃了什么,似乎是什么咒语吧。一念完,一股痛感就从小腹开始四处蔓延。
「いた、」(好痛,)
慢慢,痛觉就像一条毒蛇,在少女的体内从小腹开始乱窜着。哦不,应该说是像千万条毒蛇,在体内胡乱四窜着。疼痛沿着血管、皮肉、深层组织不断传输到中枢神经。
「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いた——!」(痛。)
极端的情况下,人的优先动作是下意识决定的,所以少女说的是母语。而且嘶声力竭,眼睛爆发出泪水,因咆哮而大张大合的嘴垂下唾液,嘴边皮层的纹路隐隐现现。
过了好久,喊声终于停下了,少女在十字架上耷拉着脑袋,惯性地垂着被绑住的身体。
『いたい、いたいよ......』(好痛,好痛啊......)
『どうしてどうしても私だろう?』(为什么偏偏是我?)
『分からない...ほんとうに...わたしはなにもしらない......』(不能理解...真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あ!——」(啊!——)
一声惨叫,少女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捂着脸,两只眼睛落下的水珠如豆大。疼痛感是真实的,现在都还能感受到一点,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实,但刚刚的场景,绝不是「梦」。
不可能是「梦」。所谓的「梦」,应该是脑回路活跃而联想到的「与自己有关的」、「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它带来的感觉不可能如此真实。
至少现在,少女身上还带着疼痛的「余温」。
身体湿透了,全是冷汗,睡衣蔽体下,身体粘粘糊糊的,感觉很糟。
少女哭过,本能地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落地窗,月圆星明,隐约还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和刚刚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また来た。」(又来了。)
少女下意识地说道,落地窗是开着的,一条缝,一条很小的缝,「刚好够一只猫钻进来」的缝。
在落地窗前,一只「黑色的猫」正坐在那里,房间是黑暗的,但落地窗外的月芒照耀下,窗子那边的明亮和房间形成了对比。
黑暗中,少女坐在床上,惶恐地看着落地窗前、月芒照耀下浑身漆黑的猫,它「眼睛像染过血一般鲜红」。
『わたしはなにもしらない。』(我什么也不知道。)
少女抱起了膝盖,身体略颤抖着,很害怕这只猫。这样的事情发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这只猫每次惊醒来总会坐在落地窗边的地面上。
黑猫,至少在现在看来,这是一只「纯黑色的猫」,那双猫瞳「如血鲜红」。毫无疑问,瞳仁目视着的是少女,绝无第二人,黑猫在这黑夜中死死盯着她。
以少女的阅历,这种猫她是没见过的,至少目前为止的统计中,毛色漆黑、眼瞳鲜红的猫种确实不存在。
往往是这样,少女更觉得害怕。
黑猫慢慢抬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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