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以来宰相封国公
宋兴已来,宰辅封国公者,已见宋次道《春明退朝录》。自熙宁以后者,今列于后:
陈丞相(秀)
王文公(舒、荆)
王文恭(郇、岐)
韩献肃(康)
章子厚(申)
韩文定(仪)
蔡元长(嘉、卫、魏、楚、陈、鲁)
童贯(泾、成、益、楚、徐、豫)
何正宪(荣)
郑文正(崇、宿、燕)
余源仲(丰、卫)
刘文宪(康)
邓子常(莘)
王黼(崇、庆、楚)
蔡攸(英、燕)
白丞相(崇)
吕忠穆(成)
张忠献(和、魏)
秦忠献(莘、庆、冀、秦、魏、益)
张循王(济、广、益)
韩蕲王(英、福、潭)
秦喜(嘉)
陈文恭(信、福、鲁)
汤进之(荣、庆、岐)
虞忠肃(济、华、雍)
史文惠(永、卫、鲁、魏)
陈正献(申、福、魏)
梁文靖(仪、郑)
赵丞相(沂、卫)
王丞相(信、福、冀、鲁)
周丞相(济、益)
留丞相(申)
京丞相(魏)
谢丞相(申、岐、鲁)
蔡元道作《官制旧典》,事有抵牾
蔡元道作《官制旧典》,极其用心,甚为详缜。但事有抵牾,或出于穿凿者,有所未免。明清尝略引旧文以证数项于印本上,佥贴呈似遂初尤丈,延之深以叹赏。其帙尚存尤丈处,不复悉纪,姑以一条言之:“熙宁三年,许将以磨勘当迁,宰相王安石方欲抑三人之进取,遂转太常博士。初下笔,方成大字,堂后官以手约定,具陈祖宗旧制,当迁右正言,安石乃改大字右笔作口字。因知前辈堂后官犹能执祖宗之法耳。时先公掌外制,乃见而知之者。”明清以谓磨勘吏部成法,非宰相所得而专纵。使有之,王荆公之文过执拗,世所共知,当新法之行,虽韩、富、欧、范、司马诸公与之争,悉不能回其意,岂一堂吏能转其笔耶?元道云先公,即延庆。王荆公荐李资深时,苏子容、李才元、宋次道缴其改官除监察御史之命,荆公改授延庆,即为书行。延庆字仲远,文忠齐之子也。别命书读始此。
方轸论列蔡京章疏
方通,兴化人,与蔡元长乡曲姻娅之旧,元长荐之以登要路。其子轸,宏放有文采,元长复欲用之。轸闻之,即上书讼元长之过。既达乙览,元长取其疏自辩云:“大观元年九月十九日,敕中书省送到司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魏国公蔡京札子。奏伏蒙宣示方轸章疏一项,论列臣睥睨社稷,内怀不道,效王莽自立为司空,效曹操自立为魏国公,视祖宗神灵为无物,玩陛下不啻若婴儿,专以绍述熙、丰之说,为自媒之计,上以不孝劫持人主,下以谤讪诋诬恐赫天下。威震人主,祸移生灵,风声气焰,中外畏之。大臣保家族不敢议,小臣保寸禄不敢言。颠倒纪纲,肆意妄作,自古为臣之奸,未有如京今日为甚。爰自崇宁已来,交通阍寺,通谒宫禁,蠹国用则若粪土,轻名器以市私恩。内自执政侍从,外至帅臣监司,无非京之亲戚门人。政事上不合于天心,下悉结于民怨。若设九鼎,铸大钱,置三卫,兴三舍,祭天地于西郊,如此之类,非独无益,又且无补,其意安在?京凡妄作,必持说劫持上下曰,‘此先帝之法也’,‘此三代之法也’,或曰,‘熙、丰遗意,未及施行。’仰惟神考十九年间,典章文物,粲然大备,岂蔡京不得驰骋于当年,必欲妄施于今日,以罔在天之神灵?凡欲奏请,尽乞作御笔指挥行出,语士大夫曰:‘此上意也。’明日,或降指挥更不施行,则又语人曰:‘京实启之也。’善则称己,过则称君,必欲陛下敛天下怨而后已,是岂宗社之福乎?天下之事无常是,亦无常非,可则因之,否则革之。惟其当之为贵,何必三代之为哉。李唐三百年间,所传者二十一君,所可称者太宗一人而已。当时如房、杜、王、魏,智虑才识,必不在蔡京之下。窃观贞观间未尝一言以及三代。后世论太宗之治者,则曰除隋之乱,比迹汤、武;致治之美,庶几成、康。自古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也。京不学无术,妄以三代之说欺陛下,岂不为有识者之所笑也?元丰三年,废殿前廨宇二千四百六十间,造尚书省,分六曹,设二十四司,以总天下机务。落成之日,车驾亲幸,命有司立法:诸门墙窗壁,辄增修改易者,徒贰年。京恶白虎地不利宰相,尽命毁坼,收置禁中,是欲利陛下乎?是谓之绍述乎?括地数千里,屯兵数十万,建置四辅郡,遣亲信门人为四辅州总管,又以宋乔年为京畿转运使。密讽兖州父老诣阙下,请车驾登封,意在为东京留守,是欲乘舆一动,投间窃发,呼吸群助。不知宗庙社稷何所依倚?陛下将措圣躬于何地?臣尝中夜思之,不觉涕泗横流也。臣闻京建议立方田法,欲扰安业百姓。借使行之,岂不召乱乎?又况数年间行盐钞法,朝行夕改,昔是今非,以此脱赚客旅财物。道途行旅谓朝廷法令,信如寒暑,未行旬浃,又报盐法变矣。钞为故纸,为弃物,家财荡尽,赴水自缢,客死异乡,孤儿寡妇,号泣吁天者,不知其几千万人。闻者为之伤心,见者为之流涕。生灵怨叹,皆归咎于陛下。然京自谓暴虐无伤,奈皇天后土之有灵乎?所幸者祖宗不驰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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