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陆达开高大身形竟也无法子看到那张躲藏在高举书本后的脸,甚至头颅顶也瞧不见,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围绕在书本的周遭事物也像是灰蒙蒙的,就像被人蒙上了一层裹尸布一样。
但那本英文版本的爱因思坦相对论仍然鲜名得如像朵在夜雾中绽放的黑玫瑰。而它发出的威胁力仍旧刺痛陆达开的神经,没有半分退让。
“他叫死亡伯伯,他最喜欢看一些哲学性和科学性的书。”就在陆达开正力图把自己思绪抽离时,一把带着神秘语调的嗓子适时在他耳边响起,把他唤醒过来。
陆达开擦去了额上汗水,却更讶异地望着在旁向他讲解的男护士。不可置信地去问他:“死……死亡伯伯?”他不确定有没有听错。
“你静心等一会就知道了。”男护士带笑地说完后,就望向医护长,他们交换眼神后,就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陆达开听后更感好奇,一面喘气,一面又好奇地望着那位坐在角落,看着那本深奥难解,连正常人看了也会疯掉,却影响我们十分深远的巨著:英文版本爱因思坦相对论的人。
既然被称为死亡伯伯,那应该是位老伯伯无误吧?陆达开在猜想着,也趁那股凌厉的目光现在稍为松懈了,实时职业性地向他作出一个外观观察。
那位死亡伯伯手脚干瘦,从皮肤出现色班和暗哑情况推断,他的年龄超过60岁,从坐姿的手脚比例推断,他的身高大约6呎开外。但整个头颅却恰好被打开了的书本掩盖住。
陆达开悄悄回望身边的医护长和男护士,他们的表情实在很奇怪,有一种习惯收看电视节目的电视迷感觉,对于在什么时间会播放什么样节目了如指掌,碰到有些节目不想看了,但习性使然还得边骂边看。
“噢,他又来了。”在旁的医护长无奈地叫了起来。
陆达开遁着他目光回看到死亡伯伯身上,只见他全身在夸张地上下摇动,喉头开始发出令人心悸,如像狼嗥似的怪叫声,当中交杂着撕心痛苦的咿咿哑哑喉舌声,令人听得鸡皮疙瘩,心底发毛。
有些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立即抢前察看他,但他的摇摆幅度实在太大,就像在玩荡揪迁一样,令人难以接近。
当死亡伯伯又仰身往后靠的时候,他突然朝天嗥叫了一声,然后就像座雕塑似地向前倾倒,全力往地上撞下去。陆达开被这突知其来的画面震撼着,他看到有些工作人员已抓紧他的衣领、手臂,但他的身体像有千斤重量,反把他们坠落去。陆达开也本能地想冲去迎救他,但他冲力太猛了,整个人已撞落地面上去了。
陆达开惊觉死亡伯伯就算已撞落在地面上,双手也仍旧紧紧提起书本,故此他的头部有了书本承托着,大大减轻了撞击力造成的伤害。也因此陆达开仍然只能看到他往背后束起的一撮灰白色长发。
奇怪的是,虽然现场各工作人员都已咬牙切齿地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去拉扯他,想把他扶起来,但聚合六人之力仍无法挪动他分毫。
此时,倒在地上的死亡伯伯喉头里又再发出了令人寒栗的咆哮声,身体也在失控地抖颤住……
呀的一声,埋在书页中的他终于挤出了小许侧脸来,陆达开把握时机从中看到他大半只灰白色的眼球。
他是没有瞳孔的。
“他是个盲子呢。”在旁的医护长看出陆达开的疑惑,笑着向他解释道。
陆达开虽然听到他的解释,但他肯定这眼球正像盯着猎物一样在咬紧自己。这感觉佷抽象,他摸摸自己,他感到自己已变成了一头在草原上的羊儿,虽然眼不见狼群踪影,却能清楚感到牠们存在的死亡威胁,顿使他浑身不自在。
无错,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感应。
而在场所有工作人员见状反而心定下来,松了一口气,当中有些人开始面露不悦之色,他们各自慢慢站起身来一面整理衣服,或是充满忿怨的审视自己伤势。
在旁的男护士突然从旁推了陆达开一下,使他顿时回过神来,吁了一口大气。男护士笑着向他道:“陆警官,时间有限呀,我们快走罢。啍啍,你还想多看的话,哈哈,明天还可以看得到呢。哈哈哈……”
说到最后,男护士更望望医护长,医护长和他对望了一眼后,又再心领神会地一起奇奇怪怪的大笑起来,然后快步离去。
陆达开紧随其后,但行不远几步却忍不住好奇,又再回头偷望向仍在弓着身子的死亡伯伯。他半埋在书页中的灰白眼球仍旧空空洞洞,但牢罩着陆达开的那份被钉紧感觉仍挥之不去。
陆达开甩甩头,吸口凉气就快步追赶上他们去。
如死尸般趴在地上的死亡伯伯此刻正诡异地向着陆达开前行方向咧咀而笑了。令本来灯光不足的走廊徒添上一抹阴寒的妖异气氛。
陆达开不禁打了个寒噤,但脚步没再停下来。
他们穿出南面建筑物的大堂,陆达开在他们带领下,终于来到院内附设的大草地上,他就在一张长石椅子处看到了谭燕萍女士了。但她不是坐在长石椅子上的,而是像个受惊的小孩子瑟缩在椅子后。而这片草地上有很多穿上白色制服的病人正在各自活动着。
当陆达开行过去时,他的影子恰巧投影在谭燕萍面前,谭燕萍慌张地盯着他的身影,登时被吓得失常地叫嚷起来,整个人惊慌得不断向后乱跳。在旁的两名医护人员见状,立即奔过来想去制止她,陆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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