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头被他这么一说，也不慌乱，停了手中木偶，两汪清流投向唐季，却并不言语。
满座看着赵氏祖孙默然不语，不由想道：难道这爷俩真如其所言？花夜雨断无此念想，二人如此作为，却不知是什么身份了？暗暗信了唐季几分。
一声令下，十数门人便围了过来。唐季站起身来，眸子里寒光浮动，冷冷地道：“二位若不给个说法，可别怪唐某人不客气了。”抱拳环视众人，“诸位明鉴，今日非鄙门仗势，实是这二人欺我甚过，还请大伙做个旁证，免叫众武林同道误会。”
座中张可阳眼观四方，一个念头闪过，也起身道：“唐门主所言极是，似这等居心叵测之人，造谣生事、暗下杀手，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更甚者其以曲剧之名行凶作恶，张某添为梨园之主，自当相助一臂之力，亦权作清理门户。”
他突然开口，话头听着冠冕堂皇，但仔细一想，顿时便有不少人心中不齿。何曾听得清理门户反倒是门内去相助他人？抑或妒意夹挟报复，这才是真。不过此事又确系梨园，张可阳说的自也有几分在理，众人委实不便插手。
一列人逼近戏台，弦已崩直。
谁知赵老头却打破岑寂，开口道：“张可阳，你这歹毒小人终于敢站出来了么！可还识得我赵某人？”他说的好不高亢顿挫，声线亮如洪钟，几乎是咬着牙龈一字一字从嘴里迸出来的，众人震惊其竟有如斯深厚内力之余，均猜：这赵老头究竟是何人？二人之间又可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张可阳讥笑道：“我道是谁，原来却是经年故人。这日子久了，若不见你手段，可还真认不出来了。”他语调突转，又狠声道：“不过好歹也曾是一派之主，不想今日竟落得如此市井走卒模样，还干了这龌龊下作的事来，梨园一门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话甫出口，一个声音便随即接过话茬，众人回头，仍是那邋遢干瘦老汉。听他急促高声叫道：
“是他！二十三载梨园门主，昆系赵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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