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枫视角)
一,
其实,最初要让我记录在西藏雪山里的见闻,我实在是拒绝的。有些记忆,只想让它默默停靠在心里的一个角落,很珍贵、很重要、绝对不能忘记,但是翩翩又不愿意再去想起,连触碰都不愿意。所以无论吴老板,北行还是其他人劝我写,我都一一婉拒了。
那段日子,就像一块刚愈合的伤疤,我在短时间内可能真的无法再次忍痛揭开,但是又担心我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如果把这些事情记录在纸上然后吃下去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而又不忘记那段经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全都写出来吃掉。
直到有一天,胖支书无意中跟我说:“你所珍贵的记忆一定是小哥也同样珍贵的……但是小哥他记性不好,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就当是帮他记下来,万一他老了以后失忆证又发作,忘记了自己最珍视的东西,你有义务帮他想起来。”
我听了之后觉得十分在理,忽然觉得我真的不该因为现在的幸福平静生活而忘记他是有家族遗传性失忆证的人,就算是为了他,我愿意在我的笔触之下再次回忆起西藏的种种艰难坎坷与苦痛。为了他,让我再实际经历一次也可以!
作为计划强迫症的摩羯座,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第一次经历是去长白山,也就是我第一次用灵魂拥抱他。
那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只穿着夏天最薄的短袖和裤子去了长白。为了去距离他最近的地方,我拼尽了当时已有的全力,也是因为那里的气温和暴雨病的一塌糊涂。
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那次经历几乎完全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这次则更多是心灵轨迹的改变。
跟他进山,这个决定我其实走过心理抉择。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订婚,我父母也只是勉强见过他一面,在我的各种旁敲侧击下,父母又非常勉强的同意我略微跟他有所接触。但如果说进雪山单独相处,恐怕属于私奔,用解当家的话说,我可能会被直接打死算家法处置。再加上胖子那一番添油加醋,我真心有点后怕。
但是我信任他,我信任西藏,信任佛。
“这次可是你要跟来的,所以一切必须听我安排。”起灵哥一边把我包里重的装备换到他包里,一边换一些轻的食物给我,我只好默默听他安排。
“等等,你当时是在问我是否愿意跟你走,这说明你需要我跟你走,只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可是现在怎么忽然变成是我要跟来的?”我没有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他当然没有答复我,不过从他给我的感觉里,我似乎察觉到他可能也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
我们都懂,家族,这两个字好重好重。
白天赶路,累的时候休息,他总是怕我累着,但是我每次都坚持要走,因为我担心过几天会没有力气。晚上挖个雪洞休息,两个人靠在一起,我也会主动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和关于我的家族。他有时候听的很认真并且在凝神思考,但大多时间在仰望星空发呆。后来我发现,他比较在乎的似乎是我的血统。
我的血统很奇怪,母亲家族原本是湖南世代苗医,但在清末却忽然全部汉化。这期间的变故,老一辈人也早已不清楚了。而苗医医学方面也只保留了和汉医类似的部分,包括体温升高会显色的纹身等等苗医特有部分也都完全失传了。于是我才会有励志中医,为往贤继绝学的想法。而我父亲的家族生存在雁门关外,从辽代开始修家谱,第一代女主人是契丹族人。而后来我所查到的资料说,契丹族就是炎帝部落留在北方的苗裔演化而来。父亲也知道这个情况,恐怕我正是加强了苗族或者契丹族的血统特征。于是父亲才为我取了萧烨枫这个霸气的名字。
我一路上很乖,从小的家族教育告诉我,乖孩子容易让别人教会你更多的东西。而且在他面前我没有逞能的资本和必要。
后来我发现,不去逞强,是件非常节省体力脑力的事情。回想起来,有时候埋怨我自己体力脑力不足而完不成一些事情的时候,往往是因为在做事情一开头就太逞强了。
爬山时每一次他回身向我伸手拉我上去,我都感觉我要把全部生命都交给他。包子在他宽大的登山装里睡得很不错,偶尔爬出来透气。起灵哥回头拉我的时候,我经常会看到一个猫头从领口围巾下面冒出来。
围巾是我织的,去内蒙帮吴老板和北行忙活之前,我给他织的米白色围巾,配上深蓝色加厚连帽衫,显得他是个很有温度的人。
当时吴老板为了表达诚意,在寒假开车去了鄂尔多斯。那时正是零下二十多度,“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状况,吴老板算是先去见见女方家长,也算是带大家去领略一番北国风光。内蒙的大风,除了我和北行算是能稍微习惯些,起灵哥穿着加羊毛内里的连帽衫还显得很适应(艾玛,东北人就是杠杠滴。。。。),其他人都多少有些难以驾驭(胖支书的神膘啊,,,也够呛,甚至车都差点适应不了)。同行的人大概分成两方:南方人看雪,北方人看南方人。
之后的几天,莽莽雪山之中,他对我事无巨细的言传身教恐怕难以一一计数,只知道最后我改变了很多。
二,
经过八九天折磨,风霜雨雪,烈日,雪盲,体力,甚至……痛经……终于看到了那座典型西藏风格的喇嘛庙。最后一天,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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