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朝阳初上,雪山之中的喇嘛庙似乎也开始泛着金光。我们开始跟着上山朝拜的信徒们一起磕长头去喇嘛庙。
据我对藏传佛教的了解,这些信众每天都是为了全世界全人类祈祷着,寒来暑往不休。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很快身心都融入到了人群当中。
吴邪,北行,你们最近还好吗?过的幸福吗?
磕长头几乎是身心的双重修行,也是身心极尽与自然交汇相融的一个过程。其动作技巧似乎包含了很多气功导引术等等基础知识,但藏族信众们从来不会去探究中原导引术气功等等知识类东西,他们在长期身心合一的具体实践中领悟的比我们更加透彻深刻。
或许这些信众们身上都有不少起灵哥手臂一样的意志型肌肉。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锻炼出几块,但是始终没有机会。若是机缘成熟,说不定我希望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因为比起每天给孩子们上课教学,这种起心动念都没有私欲的生活,是我更加向往的。
私欲?执着?我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属于这种无意义的感情?
我不禁分神看了他一眼,那一脸虔诚的表情让本来就神秘的他显得更加迷人。
快到正午,我们走到接近寺庙的门口。起灵哥转身向庙门面对的雪山方向走了三步,又一次拜倒在地。
雪山,冰湖,六角铜铃,康巴落,阎王骑尸,青铜门……
那里,藏海深处,曾留下过他年轻的身影。雪山腹地,昔日青铜门前,说不定已鲜花盛开。
“贵客从哪里来?”
“我从山中来。”
……
他跪拜了那座雪山,我也跟我拜了。然后他转身继续向寺庙拜过去,我却忽然神差鬼使的拽他的胳膊,望着他略带山间迷雾的眼神,对他说:“没有用处的事物,还是早些丢掉吧,压在身上,太重了。”
他愣愣的看着我,眼神闪过半秒惊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相信聪明如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实话说,有时候我自己说出来的话,回过头来也并不一定真的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也许因为很多用词都是在虚指某一类事物。
一位自称德仁的喇嘛招待了我们,毕竟一早上只是身心清净的一路磕长头,没有消耗多少力气,一碗酥油茶一点糌粑就足够暖和身体了。
起灵哥顺便留了一点糌粑给包子,我顺手把剩下的酥油茶也送给包子。这家伙跟着我们也辛苦了。
正午的时候,起灵哥带着我进入大殿。大殿里很黑,他稳定的手抓着我的手腕,给我无限安全感,另一只手则逐一点亮殿里的酥油灯。一盏接着一盏的酥油灯逐渐汇聚照亮大殿的一角,我们沿着走廊一路点灯过去,走廊灯的尽头,灿烂的佛槛展现在眼前。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酥油灯的光线,发现他的目光并不在那佛槛上,而在于侧面的墙上。那里有一幅装裱精美的油画,画的好像是一位女上师。等等,这位上师看上去为何如此面熟?!
回头再看起灵哥的眼神和表情,似乎与画像中的上师有几分神似。难道,这位面带慈祥微笑的女上师,就是他的母亲?
我默然瞥见墙上油画下方供桌上斜倚着一张装裱简陋的油画,画中的年轻人,他的眼神,是我这些天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这里真该是他的家。
这里有母亲,有信仰。
当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两句话了。
后来问了吴老板,才知道不止我一个人被那幅画震撼到。
想象着这个从神殿油画里走出来的年轻人,走入尘世,看尽比鬼神更可怕的人心,一路走来,寻找着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最终回到原点,找回自己失去的一切……这将是一番怎样的传奇?
在大殿里一路走来,可以想象小时候的起灵哥,冻的通红的小手被母亲牵在温暖的手里,默默跟随母亲点燃一盏盏酥油灯,礼拜佛像……
如今我被他一路这样牵着手,仍旧点燃这一路上的酥油灯,来到他母亲的面前……
书到用时方恨少,忽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师打招呼了。只见起灵哥跪在那里双手合十,低声诉说着自己的情况,期间略微提到我的身份,但重点说的都是今天吴邪和北行的事,最后他把我拉到空开一半的垫子上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到:“为吴邪他们祈祷,为众生祈祷。”
然后我们紧挨着的身体一起跪拜下去,我默然有一种“拜高堂”的感觉……而且起灵哥刚才拉我的时候,正好拉住了带有他送我玉镯的那只手,不知道他的手被玉镯硌的怎样,我反而觉得这玉镯戴在我手上更重了。
四,
原来,起灵哥上次在古墓里所谓的“没有时间了”,是说,他的母亲曾经发愿离开人间之后在雪山之巅的寺庙里默默守护起灵哥很多年,而今年,是她发愿守护的最后一年,起灵哥必须带我去见她,没有时间了。
德仁喇嘛告诉起灵哥,张海客今天傍晚就到,原来起灵哥约了张家人在这里谈事情,而且看起来要彻夜密谈的节奏。于是包子被扔给了我,在我怀里幽怨地看着抛弃她的起灵哥。
我被安排在距离主殿不远的一处房间,斜对面就是起灵哥和他海客哥的临时会议室。傍晚德仁喇嘛派人来送饭(寺庙房间太多他们怕我迷路,其实我的方向感还是很不错的,呃,不好意思,我这逞能的毛病又犯了)的时候,我恰巧看到一位与吴邪长的神似(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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