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宫内……妤儿坐在某一间小屋内,静静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在她面前的,除了那张烂桌子,就只剩一杯毒酒了。楚儿正往那儿走去,当她走到门口时,正在那儿等待楚儿的太监,嚣张问道:“哟?郑美人?”
“嗯,正是本美人。”遭遇贬级的郑楚儿明显比从前憔悴了许多,朴素的装扮只令未满十六的楚儿添了分老气,也难为她能够忍气吞声的。
“美人,请进。”太监请着楚儿进入,待她完全走入之时,太监便关上了门。
“娘娘……”妤儿叫了一声,楚儿注意到了她。
“贱婢参见娘娘。”妤儿跪下向楚儿磕头,道。
“为何称自己贱婢?”楚儿走过去,问着妤儿。
“奴婢犯了错,杀了两位才人……”妤儿回道。
楚儿找了个位子,盘腿坐下。后曰道:“原是我的错,妤儿,不关你的事……这一步是我过于鲁莽,可却白白牺牲了你……对不起……”她直把拳头砸到桌子上,咬着牙不放。
“娘娘,妤儿只信命中注定,注定妤儿会死在此地。娘娘,妤儿求您一件事。”妤儿流下了眼泪,又用袖子拭了拭,对着楚儿说道。
“什么请求……”楚儿轻声说道,为了尽量不再妤儿面前流泪,她只好使劲儿地含着。
“不要看到妤儿死,妤儿只想把自己最唯美的印象留给娘娘。”妤儿对着楚儿,露出一丝挤出的强硬的欢笑。
“妤儿,那,我先走了……”楚儿说罢,便离妤儿而去,但她不回宫,她躲在门口边,看着妤儿。
妤儿挤出了一丝丝微笑,自言自语道:“我这一世,只是枚渺小的棋子,无悲无喜,无爱无恨,除了刚才为了娘娘流泪……”她抬头闭着眼睛哽咽,大笑起来,在外面的楚儿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她用帕子擦着一滴又一滴。“莫妤啊莫妤,你好失败,你的人生真可笑!”说完便用颤抖的手,拿起杯子喝了下去。
楚儿在门外听到了妤儿毒发那痛苦的叫喊,原本默默的流泪转化为了嚎啕的大哭,刚才的太监不在了,四处的寂静被她打破了,此时的她,心如刀绞,却无人理会。
昙现宫……阿懿正准备着玉瑛新春宴的服饰……
“青玄姐。”阿懿回过头叫了一声身旁的青玄。
“嗯?”青玄回了下阿懿。
“新春宴我可以去嘛?”阿懿甜甜地问道。
“……当然可以啊……”青玄回答道,“说不定还能见到……”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合上了嘴。
“见到什么啊?我对陛下可不敢有什么期盼……”还好阿懿没有想到飞燕,青玄这才松了口气。
青玄温柔地对阿懿说道:“你呀,还是好好准备一下那天的穿着吧,什么都别想了,这里交给我。”
“那我就出去随便逛逛喽。”阿懿把那件襦裙交给了青玄,转身即走之时,青玄又问道:“你的服饰怎么办?”
阿懿回过身来,拍了拍青玄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大姐姐最为重要。至于我……我相信你会帮我打理的!”说完,她又走了出去。
青玄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个不令人省心的家伙儿!”
阿懿路过常春亭之时,见到了楚儿,从未看过楚儿真面目的她,只是傻傻地上了亭子,蹲下来对着坐着默默流泪却一言不发的楚儿,问道:“你怎么了啊?”
楚儿回过神看着阿懿,看着她单纯的样子,并未问她身份,而是问道:“你说,一个主子如果连自己的下人都无法保护,这个主子是否太懦弱、太无能,甚至不配当主子?”
“其实保护不好下人可以尝试着学嘛,慢慢地就会有这个能力了。为什么有些人当得了主子却有些人当不了,你当得上主子又何谈不配?”阿懿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阿懿的回答跟楚儿的心境境界完全不同,但楚儿还是有点儿听了进去。”你为什么要待在这儿啊?你不回宫吗?”阿懿坐到了楚儿身边,对着她问道。
楚儿看了看阿懿,拭了拭泪水,回答道:“我啊,进了去就出不来了。”
“为何?”阿懿不解地问道。
“听说过郑仁基之女吗?”楚儿问道。
“听说过昙现宫娘娘吗?”阿懿再次问道。
“杨妃娘娘?她不是上次被毒害么?”
“昙现宫之人因娘娘抱病已多月不闻世事,很抱歉。阿懿起身行礼道。
“从未听过如此妙言,竟可两句话说出了是与否,否的原因,及对与错。”楚儿笑了笑,说道:“坐吧。”
阿懿又坐了下来,说道:“其实郑氏也说过,没见过而已,听闻此人封了充仪?”
“看来昙现宫之人也不是那么‘不闻世事。’楚儿笑道,“充仪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提起旧事,楚儿似乎没有了泪水,反而带有一丝丝嘲讽,冷笑了一下。
“她是不是得到荣宠,升位分了?”思想单纯的阿懿仍不了解楚儿。
“她啊,被降位分了。”楚儿对着阿懿从从容容地说道。
“啊?!为什么啊?”阿懿不可思议地问道。
楚儿缓缓站起,渐渐往别处去,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曾经或许有一枚夺目的棋子,现在正在离开的女子已成为了一枚不中用的弃子。”在阿懿视线最末端,楚儿回过头来对阿懿笑了笑,便又回了宫,她也知道,自己这一回,要很久才能出来了。她在进素琴宫之时,望了望那儿的蓝天,说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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