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现宫……玉瑛正坐在位子上，不吭声了一下午。她的双手一直死死抓着手帕不放，得知了甘露殿一切发生的事的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玄忍不住地道之：“娘娘在思量什么？您与阿懿关系甚好，得知此事，为何不去文清宫呢？”
“问题是我了哪里，该说些什么？”玉瑛终于回答了，“咳咳！”她用帕子捂住了嘴。咳嗽着。
“娘娘的病怎么又复发了？……”青玄赶紧地去端了杯水。
玉瑛拿起杯子，喝上一口，才缓过劲来。“没事……”她道之，“待几日后，宫中动静较缓和之时，我想出去走走，散心……”她放下了茶杯。
“是……”
几日过后，宫中暂时迎来了一阵暂时的安宁……池边……玉瑛和青玄一路来到此地，玉瑛从贤灵宫走到这儿，咳嗽声便从未断过，她担心着阿懿，却只能光担心着，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在此舒缓一下。
“娘娘真的不用请太医？”青玄依旧不放心地再问上一遍。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玉瑛倔强地回道，她擦拭了一下石头上的残雪，坐了下来。之后又拾起一块石子。扔向池中去。李世民不知怎么的，也来到了此地。她在花丛后见到了忧心忡忡的玉瑛，甚是惊讶，王德本想过去，让玉瑛知道“陛下”在此，可李世民把他拦住了。他让王德在此等候，自己走过去。
“掷石亦可消愁，只恐愁更愁。”李世民缓速地走过去，言之。
玉瑛回过头来，应道：“杀人亦可除障，只恐障后障……只恐……杀更杀……”
李世民明白了这番话，便不想再让玉瑛伤心，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这儿？”他早早地就认为玉瑛不向他行礼是一件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之事了，所以他不再追究。
“心里苦、愁……”玉瑛从石头上起了身，转向面对着李世民，言之，“妾不愿重见当年血染黄沙、家破人亡之象……”玉瑛眉心紧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得以曰之。“咳咳咳……咳咳……”
“江山如此大，朕只能选择，不惜一切，守护它。”千古明君唐太宗原也有无奈之处，“舒婕，终是朕，对你不住。”
她从未忘却当年情景，他无力地阖眸轻叹着……
紫蔷宫……飞燕之指微微地动了一下。
“昭仪？！”迎春发现了飞燕之迹象，便叫了一声。在一旁阖睡的阿懿同时也被他叫醒了。阿懿双眸即刻一睁，放下支撑着头的手，从床边站了起来，观着飞燕。她回过头望着迎春，神情庄重地问道：“怎么了？”
迎春跑了过去，在飞燕耳边轻声叫唤道：“昭仪，昭仪！”
“长姐醒了？”阿懿问了一半，又收了回去入口中。她又坐了下来，由着迎春在那儿叫唤。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叫唤，飞燕的意识也逐渐地清醒起来。她微微睁开了双眼，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阿懿，又望望对她一直不停轻唤的迎春，嘴唇不停地动着，似是在虚弱地嘀咕什么。
“娘娘，醒了！”迎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叹之。
阿懿把耳朵伸向飞燕双唇边，飞燕便道出：“韦妃……要……勾结……李道宗……灭唐……灭突厥……报仇……”
阿懿双眸瞬间迷茫了。“灭……突厥……”她丢了魂似的坐起，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瞳中泪水，不知不觉地从双颊中滑落。
“荷夏！去叫太医！”迎春吩咐道。
一位宫女从门外走入，行礼后道：“是。”便匆匆往太医院的方向赶去。
“祸起萧墙，作为一介北漠公主，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乡沦陷……”飞燕感叹着，她又笑了一下，似是在自嘲。又言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阿懿不断地阻止泪水涌出，抑制着情绪，问道：“难道真的就无法挽回了吗？”
“还能做何挽留？事已至此，打，亦是打，不打，亦是打。当事情最差的噩梦现身于面前时，我会用离开，请求李世民放过百姓们。”飞燕已经提前预料了一切，似是再做最坏的打算。
甘露殿……
“前几日舒婕（古时人有分名，字，本文中淑妃姓为杨，名玉瑛，字舒婕，一般十分亲近的人会称其字，不过有些人会直接称名）的话，很是难忘啊。”李世民一旁放下朱笔，饮参茶，一旁感慨话语，回忆着，叹道。
“其实适才娘娘所言也是有理的……”王公公劝着他，“不到万不得已，就当是为了平民百姓，少开杀戒吧……”
“朕又何尝不想？……舒婕已经见过一次这样的场面，朕不愿令她寒心，欧阳懿又还小，朕也不想她重蹈舒婕的覆辙，小小年纪就见血。”李世民放下茶杯，解释道。
“听……听说……”王德想把飞燕苏醒之事告知李世民，想劝她去看看飞燕，却又惧他会龙颜大怒，所以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
“听说什么？”李世民问之，“你侍奉朕多年，朕也未见你有如此支吾之时啊。”李世民瞧了瞧他，又抽出了一本折子。
“听说昭仪醒了，陛下是否前去……去看望？”王德好不容易讲了出来，但刚刚想提笔批奏章的李世民，听着这番话，愣住了。几滴类似鲜血的朱砂，也落在了那本奏折上，李世民眉头紧皱着。
“老奴该死！”王德见此情势不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跪地求饶，频频磕头。
李世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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