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约半地明,重叠侵沙绿罽成。
不用临沧更相笑,最无根蒂是浮名。
——《浮萍》
(上)
重峦叠嶂,柳暗花明。
阳春三月的细雨淋淋洒洒,水汽氤氲的茶马古道上,朦胧的身影,一串铃声,由远及近的缓缓而来。
看清楚了土灰色的毛驴上坐着的那抹纤纤身影,或许有人会讶异,这样一个翩然若仙,气质如兰的貌美女子,怎么会驾驭着那么个土不拉叽的毛驴子?着实的是不相搭啊。
“不相搭个鬼,给老娘滚犊子!”斜了一眼旁边正牵着驴走,摇头晃脑的小哥,她红唇微启,似梦似仙的女子竟然开口就爆粗,令旁边的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
“柳如花,我可告诉你,一会儿我做买卖的时候,你不准开口说话,以免吓跑了我的主顾,听到了没有?!”以罗斤鼻子瞪眼睛的再次交代。
柳如花嗤之以鼻,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遵命,以罗将军。”
“啧!”以罗忙四处看看,“死婆娘,告诉你多少遍了不准再这么叫我。”
今天的以罗穿了一件极为普通的灰色褂子,头顶个瓜皮小帽,肩上还搭了条白巾,俨然一副二道贩子的德行。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模样,柳如花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怕什么,又没有……”
可惜她的‘人’字儿还未等吐出口,七八个黑衣蒙面的诡异身影,便从一旁的林丛中‘嗖嗖嗖’的窜出,刚好的截住了两人的前后路。
从他们敏捷迅速的身手便可以看得出,来人武艺绝非一般,所以以罗扁了扁嘴,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来,“大哥们,你们要打劫也得挑个时候吧,木有开张木有钱呐。”边说着边伸手拍了拍驴后面驼着的两个大木通,“这里面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刷’
黑衣人沉默不语,齐刷刷的亮出了刀剑,锐利的刀锋寒光烁烁,铮明瓦亮。
以罗刚想开口,猛然,肩上被柳如花一手搭住,借力从驴背上跳了下来。
柳如花往驴头前一站,不言不语,气势却如无形的杀气直逼得人不敢靠前。
“不想死就躲远点,我们只找他。”为首的一黑衣人抬手,一根指头直直的指向了以罗。
‘嗖’
寒光一闪而过,黑衣人愣了愣,手上传来了钻心的疼痛,才令他惊觉到,伸出的指头竟然在一眨眼儿的功夫便被整齐的切断了。
“找谁?”柳如花掩唇而笑,“再指给奴家看看呗。”
黑衣人的目光中都透出了惊异来,他们俨然没有预料到,这么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身手如此不凡,出手之间,这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们竟然连人家用的什么武器都没有看到,不得不令他们满心的惊奇。
“敢问姑娘芳名,何门何派?”另一黑衣人冲着柳如花一抱拳,一探虚实。
“你们可以叫我……大表姐!”柳如花腰姿一转,两手兰花指一捻拉开,指尖处一条莹莹的银丝若隐若现,媚眼抬起,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蛋黄派!”
话音刚落,人影儿已经站在了黑衣人的眼前,魅影翻飞,彩袖凌舞,溅起的是片片的血花来。
毛驴子兴奋的嗷嗷叫了两声,脖铃随着晃动叮当作响。
“朗朗乾坤之下,都不能和谐有爱点儿么?”以罗无奈的摇头感叹着世风日下,忽的稍一偏身,身后劈下的剑落空,直直的刺入了木通里。
黑衣人刚拔出剑,只见白白的东西淅淅沥沥的从孔洞里淌了出来,感觉到一丝杀气,他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便迎上了以罗凶狠的目光,他整个人已经阴沉得尤如凶神恶煞一般。
“赔我的……豆腐脑!”荧光一闪,以罗的手上便多了一支莹亮的软剑来,正是那条缠于他腰间的银色腰带。
于是,茶马古道之上‘乒乒乓乓’的热闹了起来,正正的应了一句:美人如玉剑如虹,都淡定点行不行?!
(中)
东厂的杀手一出现,以罗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是不用再安生了,果然,刚刚没过几日,张广那个大太监就出现了。
“以罗将军,离宫已经多日,皇上甚是挂念着。”张广尖着嗓音,嬉皮笑脸,点头哈腰,紧跟着以罗的身后转悠。
正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柳如花,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呸出了一口瓜子皮,“皇上一大老爷们儿总挂念着他干嘛?事先说明,我家以罗可不跟他搅基。”
以罗绕着磨石转,正赶着毛驴磨豆子,看到张广的嘴角直抽抽,着实的有点可怜,便好心的开口说:“这里早就没有什么将军了,只有草民一个,你要是来替皇上传口讯的话,就别瞎咧咧别的了,赶快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吧。”
张广强撑着一脸的微微笑,努力的压下了想要弄死他两个人的冲动,再接再厉,“我对将军一直都是敬佩有加,想当年将军驰骋沙场,是何等的威风凛凛,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功绩显赫,功不可没……”
“你妹的!真是个话唠子!”等不到对方说点有用的,柳如花没了耐性,起身一踹驴屁股,“烦死了,阿毛,给我把这死太监吃了然后排泄出去拉成翔!”
以罗冲着张广亦是一挑眉,“虽然你说的这些都很对,但是我也不喜欢听太多的废话。”
看着这两位祖宗真的要动怒,张广赶忙的说明来意:“匈奴人突袭,边关告急,皇上命我来请求将军回去,力挽狂澜。”
“边关告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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