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四岁的娃娃,邋里邋遢的,像一只小鼻涕虫。
刘彻才没有意识到,只有小孩子喜欢找大孩子玩的天性。他过来拉陈阿娇的衣角,央求道:“阿娇表姐,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陈阿娇没有直接回答,小声转向母亲问道:“妈,咱们什么时候走?”
刘嫖拍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在身边安静地坐下。
“阿娇,过来,让我看看。”王娡看着陈阿娇说道。
陈阿娇看了看刘嫖,征询她的意思,刘嫖朝着她点点头,陈阿娇这才走到了王娡的身边。
王娡把陈阿娇搂在怀里,又摸了摸她的脸,看了看她的一双纤足。她端详了陈阿娇好一会儿,忽然笑道:“姐姐,几天不见,阿娇这孩子出落地更加标志了。将来不知道谁家的婆婆有好福气得她做儿媳?”
刘嫖眼睛里发了光,颇具深意地说道:“我看妹妹就有很好的福气,自从进宫以来,一共为陛下生了三子一女,可见陛下对妹妹的宠爱。”
王娡笑了笑,说道:“姐姐谬赞了。若是姐姐把阿娇嫁给阿彘的话,妹妹就是真的好福气了。”
“阿娇比阿彘可是大了九岁呢?”刘嫖想了想,假意道,“这不太好吧!”
“瞧你说的!”王娡笑吟吟地说道,“常言说‘女大三,抱金砖’,若是阿娇嫁给了阿彘,阿彘就是抱了两块金砖了,哪能不好呢?”
刘嫖看着刘彻问道:“孩子,你觉得你阿娇表姐好看吗?”
刘彻嘀嘀咕咕地说道:“好看是好看,可她为什么不来陪我玩啊?她要是陪我玩,会更好看的。”
王娡笑道:“傻孩子,贵族出身的淑女怎么能像乡下野丫头一样陪着你这样的小孩子胡闹呢?”
“妈,什么叫淑女啊?”刘彻眨着眼睛问道。
王娡叹道:“现在说了你也不懂。”
“妈,您是不是淑女呢?”刘彻又问道。
王娡有点受不了这个平日话痨的儿子了:“胡讲!淑女是别人夸赞来用的,怎么能自己说自己淑女不淑女呢?”
刘彻低声道:“那好吧。”他转念一想,转头向着刘嫖问道,“姑母,阿娇表姐就不能陪我玩吗?”
刘嫖被逗笑了:“现在不行。”
“为什么?”刘彻问道,“有什么办法吗?”
刘嫖说道:“那姑母把你阿娇表姐嫁给你,她就可以陪你玩了。”
刘彻想了想,问道:“什么是嫁?”
“‘嫁’就是你可以和阿娇表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睡在一张床榻上,一起面对未来的伤心和快乐。”刘嫖看着刘彻说道,“如果姑母把阿娇嫁给你,你会这样对她吗?”
刘彻看了看王娡,用一种无比稚气的声音道:“若是把阿娇表姐嫁给我,我一定为她造一间很大很大的进屋,让阿娇表姐住在里面。”
“若是把阿娇表姐嫁给我,我一定为她造一间很大很大的进屋,让阿娇表姐住在里面。”陈后咀嚼这一句话,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了。
“在想什么?”刘嫖从陈后的身边走过来,看着她脸上流下来的眼泪,可怜兮兮的,画好的妆都哭花了。
“妈?”陈后拉住刘嫖的手,“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转身看向金玉,正要责问母亲来了为何不来通报。
刘嫖轻轻抚着女儿的后背:“我来的时候看你伏在桌案上,以为你睡着了,就没让金玉打扰。”然后,她向金玉吩咐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金玉看了一眼陈后,恭谨地行了一个礼退出去了。
陈后向着刘嫖撒娇:“妈……”
刘嫖凝视了一会儿陈后,问她:“你怎么了?”
陈后欲言又止。
刘嫖担心地道:“怎么了,你说呀,怎么不说话?我的乖女儿,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跟妈说,妈替你办!”
陈后沉吟了片刻,背向刘嫖:“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在铜镜前为陛下更衣,陛下一把推开了我,他的身后还出现了另外一个女人……”
“另外一个女人?”刘嫖重复了一遍。
“是,是的,陛下搂着另外一个女人。”陈后回想着梦境,“我去叫陛下,陛下问我是谁?”
“你是皇后呀!”刘嫖心疼地道。
“是呀,妈,我就是这样回答他的,我告诉他,我是他的。”陈后眉头紧锁,拧成了一个川字,“可是陛下不理我,他还指责我,骂我,说我……说我是假的,说他身边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皇后。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后说着,趴在了刘嫖的怀里,哀哀地哭泣。
刘嫖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女儿啊,陛下这几日只是去灞桥游春,路过平阳公主府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陛下身边虽有宫女在侧,那也只是行驾。”
“可是,他就是在平阳公主府的尚衣轩里宠幸了一个歌女!”陈后满面委屈。
刘嫖问道:“有这事?”
陈后哭道:“刚刚掖庭令来报新增了一名宫女,就是来自平阳公主府的卫子夫!”
刘嫖想了想,劝慰道:“女儿啊,别哭了。不就是一个歌女吗?入宫了又能怎样?女儿,自从你嫁给陛下之后,从太子妃到皇后,陛下凡是纳妃征调宫女,哪个不是由你这个皇后过目,多少年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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