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见灼灼面目并不可憎,便有些喜欢,微微点了头。
灼灼便问那女子名号,叫做秋水。
倩兮她们也过来作个揖,众人随秋水走进迎春院。
迎春院中绿树掩映,朱楼画阁,朱楼一侧倒植有好些翠竹,青青欲滴,因风摇曳,风景宜人,待步进朱楼,便有个高挑了眉,血红唇的玉面徐娘,扭着有些发福的腰身,迎面碰见秋水。
秋水便拿着绢帕,笑道:“妈妈,哪里去?我这里有客,烦妈妈置办些酒菜来,我和官人也好饮用些。”
妈妈早瞧过倩兮她们,便笑道:“这却是好事,只今客官多,我这手头却有些......”
倩兮晓得是要见银子她才肯办事。
便朝灼灼点头,灼灼忙走上前,拉了妈妈的道:“妈妈,辛苦你且走一趟,我这里倒有点银子,”
那老鸨听只一点银子,便露出丝嘲笑的面孔,要冷笑讥讽她。
灼灼没办法,赶紧亮出10两银锭放在老鸨手中握了,才说:“妈妈看着合适上些来便是,一会儿我还有事要请教妈妈,小生这厢且谢过妈妈。”
那老鸨紧握住这银锭,立马就喜得收住冷脸,紧抓了灼灼的胳膊,道:“官人既这么说,我就去办桌酒席来,官人且去秋水房中坐着便是。”
说话间,媚眼含春,倒还有几分年轻时的风情。
秋水见老鸨的势利样,也只淡淡笑笑,领着她们进自己的芳月阁内。
房虽不算大,胜在雅趣,靠墙角案几放把琴,墙角旁边放个花架,雕花大床上却不是俗气的红鸾被,只取用绿色、蓝色、淡彩的被褥,床边又支一橙色纱灯,高约一米,阁中央放着圆桌并几只绣墩。
秋水却唤阁中的侍女冰子,去端些茶水来,又去窗边支了窗杆。
窗外的景致尽收眼底,倩兮她们也觉雅致,就放下些心,让几个小厮只在门口随便站着,她们也好说话。
这里倩兮好奇问那秋水:“不知小姐会唱《忆秦娥》否?”
秋水还要客气,灼灼拉下秋水笑说:“秋水小姐,不必多礼,今天来也只是打听个人,顺便赏曲而已,且莫拘谨。”
翩翩也打个恭说:“也须请教小姐的曲呢。”
秋水见她们并无他意,只打个茶围听歌赏曲,出手又大方,心内也是高兴。
她便放下平日逢迎的心,答道:“也是爱的,官人要听吗?”
倩兮她们忙不叠点头,这烟花之地从未来过,只听人说那青楼女子,也有才情极高的,如宋朝的梁红玉虽沦落风尘,却不以此为意,后为国争光,争战沙场,实是女子中的楷模。连那《李师师外传》中的李师师,都要比亡国的宋徵宗强些,如今到这个雅地,自然是要领教的。
这话倒合了秋水的心思。
,向来只知寻欢作乐,从来不尊重她们这些下九流的货,如今几位公子这么说,秋水不禁都有些扬眉吐气的舒畅。
“谁说天下ji女没有骨气和品格的?
梁红玉,原籍安徽池州,生于宋徽宗崇宁元年,祖父与父亲皆武将出身,后征方腊战败获罪被杀。红玉由此沦为为官ji。与韩世忠识,惺惺相惜,遂结为夫妻。后宋金交战,梁红玉亲自参与并献计,以少于敌军十倍的兵力,困金兀术于黄天荡达四十八天之久。由此名震华夏,威扬夷狄。
秋水不禁对他们几人要高看些个。
翩翩同秋水只问些琴曲中事,秋水便知翩翩也是学过的。
两人来了兴致,都抚一曲,秋水稍生涩点,胜在柔媚轻巧。
看到翩翩玉葱般白的指,秋水也疑惑着:“这公子怎地细指纤纤,挑拨琴弦却不似男儿,倒类闺阁女子?”
没一阵,酒席就端进芳月阁,冰子给每人倒杯酒,酒菜上齐了,那妈妈才拿着绢帕,穿着青色暗花银丝小袄走进房来,众人都围着坐下,灼灼也拿杯酒,拉着老鸨坐下,递在她手中:“妈妈且坐下吃杯酒来,忙一上午,必是辛苦,且坐着歇歇,我们也正好有事相问。”
那老鸨听说要问事,她却不肯白忙活,两眼滴溜转转,笑道:“哎哟,客官您折杀老身了,我哪里知晓些什么事哟?官人只管先坐着,我再招呼几个客官就来,啊?秋水、冰子好生待客。”
说完,就急颠颠地扑出门去,心想:“想从老娘嘴里挖出消息,老娘岂有白说的?那明晃晃的耳洞岂能骗得过老娘去?明明是几个雌儿,偏要装什么公子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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