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坐好坐好,给你们讲个真实的故事。
那年年三十,屋里屋外漆黑,大人们在偏远的灶房忙着年夜饭。
我从床上坐起来,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却莫名其妙的,知道身边有人。
虽然一丝光线也无,但我清楚看到他,站在床边,笑吟吟望着我。
先讲一下屋子的情况。这是我家祖屋,爷爷的爷爷修的,土墙砖瓦。那会儿算起来,我家家底尚算殷实,所以房子不算小,摆放着不上漆却很厚实的木头家具。
我睡的是西厢房,前门通向堂屋(也就是客厅),后门通向左偏房,再往左通往储藏室。整个房子以堂屋中轴对称,往右是西厢房和东偏房,和储藏室对称的最右侧是灶房(也就是厨房)。
这个时间,这个人,就站在通往左偏房的那道门和床榻之间,看着我。
打小我就很沉得住气,也不容易紧张。所以我也就这么看着他,不害怕,也不说话。
他很温暖地笑着,缓缓伸出手,就在我觉得他就快要摸我头顶的时候,前门传来妈妈的声音。
“丫头,吃饭饭了哦。”
她一手盏灯,一手小心地把我从床上抱起来,让我趴在她肩头。随即她往前门走,后脑勺和我的脸自然朝向后门。我看到那个人还是笑着,伸出来的手又缓缓收回去,朝我摆了摆,然后一步一步退到后门那里,半隐半藏在高大木床和妈妈手中油灯形成的阴影中。
“老爷爷没来。”我说。
妈妈一愣,“你说谁?”
我说,“刚刚那个老爷爷。”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的太小,说话没有逻辑可言。我大概是想表达“为什么老爷爷不来一起吃饭”之类的吧,可是把妈妈吓坏了。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堂屋,她猛地一扭身往后看,这下子我的脸和她的后脑勺一起朝向了堂屋。
她手里的灯光飘忽了起来,大概是被她举着左右晃了一圈。她又问一遍,“你说谁?没有人啊?”
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脸正对着的堂屋侧墙,墙上挂着一个相框。
“就是那个老爷爷。”我说。
她随着我的动作转回身来,一来二去的我们俩的脸和目光不再是反方向。她顺着我的手指,看到墙上的相框,释然道,“你说太爷爷啊。太爷爷不来吃饭。”
我有点生气她不理解我的意思,努力让自己的表达得更连贯,“这个老爷爷,在那里。他没来。”
我的手,这回非常清楚的指向西厢房后门。
妈妈总算明白了,她看看后门,什么都没有再说。拿灯的手却好像有点摆动,所以光影变得飘飘忽忽。
我们到了灶房。灶房里灯火明亮,晚餐丰盛,爷爷奶奶爸爸姑姑都在。
妈妈让我在凳子上坐下,拉过爸爸,“丫头,告诉爸爸,刚刚看到谁了。”
爸爸笑眯眯看着我俩,“怎么啦?”
不知怎么的,人一多我说话也清晰了。我回答,“刚刚看到老爷爷了。墙上那个老爷爷。”
爸爸喔唷一声,双眼瞪得圆圆的,“真的啊?“
他和妈妈对视一眼。
那晚后来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包括后面好几天发生过什么,我都没什么印象,唯有老爷爷这一茬,每一个细节都丝丝入扣,几十年来栩栩如生。
为什么?因为我当时只有2岁。
最后一个关于此事的记忆就是爸爸低声说的一句话。
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妈妈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还真是啊。”
看到这里恐怕你们要失望了。什么啊?刚起了个头,就这么不了了之?
当然不会。
只是时间要跳跃一下,到我12岁那年,这件事情才又有了后续。
后来,我们一大家子告别了祖屋,搬离了那个山坳,住进了县城。说起来,这个山坳也非常有玄机,以后有机会我详细讲一下,现在先把12岁这年的故事讲完。
还是大年三十。奇怪吧?不奇怪,你看下去就知道为什么故事都发生在大年夜了。
仍然是一大家子吃年夜饭,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姑父。
姑姑姑父还没有小孩,所以全家人的重心仍然是我。
从来不爱吃鱼的我,不知怎么的主动夹了好大一块鱼来吃,结果,毫不意外地被刺卡住了。
我痛得嚎啕大哭,大人们忙成一团,又让吞饭团又让喝醋,妈妈还拿了手电筒掰着我的嘴找半天,都不得其法。一个钟头过去,鱼刺依旧在,我的肚子却快被各种食物灌爆了。
大年三十的,家家户户都闭门团年呢,小县城的医院连值班医生都没有。没法子,爸爸像是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猛地一拍大腿,“只能去找陈婆了。”
大家随着他这一句话,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反对。我被爸爸领着,走了半个小时夜路,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一路上爸爸都没有说话。问他谁是陈婆,他也不理会。
我们一直走到小县城的另一边。偏僻的小路边,有一间旧而不破的红砖房。
那时候没有电话,当然更没有手机。奇就奇在这里,有一个老太太——很老很老了吧,时至今日我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她的脸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平整无皱纹的地方了——这个老太太,早早地就等在红砖房门口,看见我们,笑笑,“来了啊。”
更奇怪的是爸爸,他很平静地接一句,“嗯,还是来了。”
老太太穿着旧旧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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