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几个讨论让丝丝问题的时候,玲玲端着一只小几进来。小几上,放着好几个神秘的包裹。
早晨看她,在新换的粉色襦裙的印衬下,她的面孔更加清新了。如果说珂儿是明美如彩霞,那玲玲就是脱俗如白云,虽着红衣,却更显雪肤冰肌。
最好看是她那双手。十指纤纤,略施丹蔻,翻开包裹的时候,十指交替有如玉簪花开。她正低头专心工作的当口,突然抬眼看我,浅笑道,“郎君一直看玲玲,玲玲要不好意思了。”
良、我、珂儿,无一不被她这一声“郎君”弄喷饭。
除此之外,珂儿还轻轻别过头去,脸上挂一个不屑的表情。
哎哟喂,这是要为了我争风吃醋的节奏吗?昨天以前我还是女的呢!
还是良先提正事,“那就这么定了。珂儿,你会跳舞吗?你扮演张云容,应该不用改装。”
说起这个我倒纳闷了。“良,为什么不用改装?难道珂儿和那个真正的张云容长得一模一样吗?”
良摇摇头,说了一句我特别听不懂的话,“没有张云容。”
我和珂儿面面相觑。
良剑眉紧锁,“奇怪吧?我也很奇怪。就像弄不清楚李隆基为什么快死了一样,为什么我们现在所在的时空里,根本没有张云容一样。杨玉环是有的,但她身边、包括她即将要嫁过去的寿王身边,都没有一个叫做张云容的人。所以我很着急。我猜再不做点什么,历史已经走到了岔道里去。重叠的时空已经开始分离了。”
玲玲准备就绪,左手多了一只小瓶子,右手拿一只小刷子,轻声喝止良,“莫要说话了,我要给你修容了。”
良闭上嘴,任由玲玲在他脸上动作。
玲玲一边动作,一边跟我解释道,“低段位的易容术,需要做面具。首先要给扮演角色做倒膜,然后用猪皮或是用人皮,裁剪制作面具,最后再拿面粉与蜂蜜和匀填补高低缝隙。”
只见她用小刷子蘸了一点酱料般的东西,往良的太阳穴那里扫了扫,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良那如金城武一般好看的额角和两鬓顿时显出几条细微的皱纹来!
我惊讶地离开座位,凑近看个仔细。
“玲玲,快给我这乡巴佬解释一下!”我叫道。
玲玲还是那样爽气的浅笑道,“我这修容和用毒的本事,都是家门传下来的手艺。”
“哦?修容,用毒,莫非你是……”我才要出口“蜀中唐门”四个字,突然想起来玲玲是从公元900多年回来的,那时还是宋,蜀中唐门崛起可要到明朝了,一转念,改口道,“苗裔?”
玲玲手上不停,斜我一眼,点一下头道,“郎君果真了得!”
一旁的珂儿老实不客气给了她一个“哼”。
玲玲像是故意要多和我说话似的,娓娓道来,“世人尽说我苗裔是邪恶化身,只懂得下蛊害人。其实,我苗裔最擅用的,并非蛊,而是毒。”
珂儿冷笑一声,插嘴道,“有很多差异吗?不都是害人?”
玲玲不看她,径直说,“其实任何东西都可以是毒。举个最简单例子,狗肉无毒,绿豆无毒,但世人皆知,狗肉混绿豆就是剧毒;半夏有毒,误食半夏会对心肝脾肺肾俱有损伤,甚至使人变哑、眼睛出血,但熟半夏就可以入药了,可以开胃健脾、止吐、去痰……”
我暗暗心惊。玲玲说的这些,在《神农本草经》里具有记载,但她用词活泼不生硬,显然不是背书而是家传。
玲玲继续,“……其实我们苗裔,每族有不同的毒药秘方,不同秘方,其解药也大不相同。我们每族都有很严格的制毒药与制解药的规矩,概不外传。我们常常拿来制毒的有断肠草、天仙子、雷公藤、毒瓜、盲果、大红丹、霍麻、母暗草、罂粟、竹毛、毒鱼藤、巴豆、水红花,还有最有名的见血封喉树。再来就是从动物身上取毒了。青竹标、乌梢蛇、红白环蛇、五步蛇、红白蛙、河灰蛙、猪儿虫、毒丁虫、千脚虫、蝎子、蜘蛛什么的,都有。其实这些毒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经我们的制毒手法,毒药混合发挥作用,甚至同样毒药和配方,不同的剂量、制毒时的温度火候,都会导致毒药的药性差异。所以,我们苗裔的规矩很多,其中就包括:每种毒药的制作和解毒药的制作必须同时同地、由同一个人完成。”
她每说一个词,珂儿就朝远离她的方向挪一小步,听到最后,小姑娘面无人色都快要站到门外面了。
玲玲瞟珂儿一眼,古灵精怪笑道,“所以不要随便得罪我哦!”
“不得无礼,玲玲!”这是良第二次说这话了。
不过!我瞠目结舌!刚才只顾注意玲玲说话,不承想,良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面上微带皱纹,比本人再清瘦一点,眉宇之间有种焦虑气息。甚至嗓音也变了!教良本原,更多了沧桑的味道!唯独没有变化的是眼神。
玲玲拍拍手,“好了,除去须发都好了。现在轮到郎君你。”
“这究竟是怎么做的!”我指着良——不,李白的面孔,忍不住问道。
玲玲坐到我身边,笑道,“我一边给你修容一边解释吧。”
“哦。”面对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我哪有挣扎的份。
这次她没有直接拿出之前见过的小瓶子和刷子,反倒是先摸起我的脸来。
“喂!你干嘛?”珂儿急了。
玲玲脸上不理她,嘴里却是在回答,“我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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