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连天价一个喝彩!米全自思已无生路,凝心与剑招之上,尽是生平所学。但十三郎并不急于回击反攻,只是堂堂正正大力开合格击,米全长剑一粘轻斧几乎震飞,不由在心里赞一个好!对手手中武艺俱为军阵中堂堂正正刀斧之法,阳刚泼辣,不投机不取巧,剑招走不过数十,米全剑尖啪的划过长刀肩头铠甲,虎头护肩铛然惊响,剑痕已深入虎面。双方再齐齐喝一声巨彩!米全这招尚未回老,对手忽然发一声吼,刀斧齐上,竟然全是不要命的陷阵打法,长刀如密雨轻斧如清雷,米全剑招瞬间便被长刀拦在杀伤范围之外,脚下却是轻雷连惊,斧影如水流贴地漫浸,立刻几无立足之地。米全看眼前一片洁白柳絮飞过,发一声吼一剑冲天,尽施平生所学,将一招海尽头使到老,长刀猝不及防,兵刃又长格挡不及,被米全叮当一刺击中玄铁鬼面,剑气纵横四射,敌阵中军马亦被剑气所惊,齐齐踏蹄后退,那剑下三寸便是对手咽喉!米全电光火石间想,今天便把你们变成十五天魔舞!顿时指尖用力剑招下滑往前一递,忽觉背后一片黑影掠起。“魔雷斩!”有人在头顶上暴喝一声!“擒雕!”前方又有女声清脆脆一声娇喝!
河岸边河水轰鸣,所有人呆了一般看长刀动也不动竖刀胸前,米全飞在半空中的剑尖火花四溅,沿着长刀鬼脸面具嚓嚓下滑,掠阵的十二郎一声娇喝精铁雕弓一矢飞出,距离之近箭威之强硬将半空中的米全生生冲回半个身位,米全凝神见自己的剑尖嚓然一声离开玄铁鬼面,吐一口气遗憾闭上双目,跃飞至米全上空的轻斧正正一斧劈入米全后背,米全人未落地气息已绝!
尸首甫然一声落入草中,最后几粒露水受震跳离草尖,义军们已无声执刃扑上,十六天魔舞提马退下,金兵亦无声拥刃而上,河岸边只冲腾起一片喘息和刀刃格击之声。
聂员外嗯了一声便闷绝倒地。
桃花台桃花乱落如红雨。
河岸一战,金军探马是损失八十余骑,米全、射鹰郎及挑出来的五百健士几乎全军覆没。沾血柳絮飘扬过半日,天降大雨数日。河水上涨,附近乡民打扫河岸战场,弦甲已被金军聚而烧之,只在河中打捞起少许刀刃。乡民焚香祭奠,又引僧人来超度。附近义军又聚集往投岳家军,但被大雨阻行。金军探马一时也消失无觅,估计找地方避雨去了。雨远未停,望天边这日远远来了几盏新梧桐油伞。小二上前招呼,却是几日前来过的僧人,随行还有道士一名,土人一名。
“茶,素斋。”僧人合掌道。
“你们的真珠泉留也无益,不如拿出来待客吧。”道士拭手道:“贫道此生只爱吃酒。”
“皮酱,鹿肉耙子,炙骨头,黄雀鮓。”看非中原人士道:“道士吃什么酒,我也吃什么酒。”
掌柜莫名其妙。
靠一路指点,好几个时辰之后僧道一行才来到聂员外家,门外一片杂乱,各式人正等纷纷打点行李,僧人说了来意,有人引他们到了后院,院内石砌木栏,有一石砌水池,内有银蟹金龟,池前一木椅,痴痴端坐一人,正是聂员外。
僧人唱个喏,许久之后聂员外才回过头来,虽失神已久,但看见来僧仍是当下一惊。迟疑后招呼人上茶,只见来人中道人一柄拂尘好不自在打量四周,另一个身材枯槁壮大,面色深青,眼凹鼻凸,瞳孔焦黄,显非中原人士,背负一竹篓,盛叶覆之,双手巨大,筋骨暴涨。僧人身后叉手而立。
“前番无意听闻到剑侠米兄,大义决明,天下大义当仁不让,勇挫敌锋。小僧无才,特邀要好的两位朋友前来助拳,还望老员外引见。”僧人敬语道。
聂员外久久无语,只望僧道背后,屋顶处一抹清丽高丽松。
“莫非?”僧人惊问。
这边下人上茶,道士无所谓接过,气定神闲轻啜几口,唔唔满意,大汉则一口气连茶叶带茶汤吞进,咕嘟嘟漱口状,又骨碌碌一口咽下,下人给聂员外送上参汤,又赶紧退下。
聂员外服了半盏参汤,缓了口气,才将来龙去脉细细讲来,僧道无不凝神静听,大汉听了半截,露出焦黄牙齿一笑,“有趣有趣。”他抚掌道:“十六天魔舞?看我和他刀下比神通!”
“万万不可!”聂员外缓不济摇手顿足。“多少条好汉,随河流淌下去了!你们几位英雄,留住青山,待岳、韩大军一到,报国有期!万万不可妄自菲薄了自家性命!”
道人沉吟片刻,拂尘一掸:“有趣,会会无妨。真打他不过,溜之大吉也可。”
聂员外连同家人这一通苦劝,奈何僧道三人神游天外,半字也不搭理,万般无奈下只好先摆下酒饭,僧人素斋用了随下人回房休息,道人高丽松下盘腿一坐,道声好个清凉世界,便闭目不搭理周遭。唯有大汉将每样酒食仔细用尽,这才将背上竹篓卸下。聂员外赶紧招呼下人前往联系附近义军,第二天一大早,最近一支义军首领喝退虎带着数十名健壮义士赶到,僧道三人正在院内面面相对。
“敢闻三位英雄有意抗金破敌,兄弟没什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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