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人们常常以兴趣、爱好、性情,来分辨别人是否能成为朋友,随着朋友越来越多,就会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我们叫它“朋友圈”。在一个又一个的圈子里,我们常又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以应付着各种各样的圈子,随着圈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旧的圈子常常就会被我们淘汰掉,旧的圈子里的人会被我们慢慢的遗忘。我们将这种行为命名为“长大”,将这种过程命名为“成长”。
我们都害怕圈子被固定下来,被永远的固定在一个小圈子里,害怕蒙昧的认知那就是全世界。我不知道陈阳的圈子是否已经被固定下来了,不过从他宣称这茶楼的老板是他的邻居来看,他已经认同这里了,或许也已经很难再离开了。我微微摇摇头,目光飘向窗外,那里正有几朵梨花瓣随着微风飘向地面。梨花如此,人生亦如此,并不是所有的梨花都可以飞舞长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走出这座小城。陈阳如此,那个坐在玻璃隔间里的人也是如此,我和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喂,喂,想什么呢?”冯凯饶有兴致的敲击着茶桌,歪着头看着我。
“哦,你们在聊什么?”我回过神儿来,歉意的向他笑笑。那个领班小姑娘已经取来了茶叶,正在冲泡,从手法看,倒是很适合这座小城茶楼,动作十分的不专业。
“聊了聊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倒是你,刚才想什么呢?”
“想起了小山。”我随口答道。
“小山?”
“曾经也是我们的同学。”
“哦,我们有这个同学么?”陈阳也疑惑的问道。
“没有吧,不记得了。”冯凯不确定的回了句。随后又笑着看向我,“听说你这几年在外面混的不错啊!”
“还行吧。”我暗叹了声,“不过是个小职员而已。”
“你算了吧,跨国公司还算小职员!那我们就更没法混了。”冯凯不以为然的笑着道。
我也笑笑,没去接他的话,继而又问道:“倒是你们最近如何?”我特意用了“你们”
“还好吧。”冯凯有些落寞的笑笑,接过小领班冲泡好的的茶壶,挥手向她示意了下,小领班职业化的微笑了下便退了出去,“这些年一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的,什么顺境啊,逆境啊,都遇到过,经历的多了倒是对境遇什么的不怎么在意了。”冯凯接过话头,随后又自顾自的笑笑,给我和陈阳倒上茶水,放下茶壶,依旧带着有些落寞的笑容又看向了陈阳:“阳子,你呢?”
“就那样吧。”陈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一直在这小城也没什么精彩的经历,比不得你们,不过倒也平淡、随意。”
我看了看他们,做了个微笑的动作,也拿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甘冽、清新、带着些许涩感在口腔绽化开来,犹如阳春融雪般在身体里烘起了一层暖意。我暗自赞了声,看来陈阳所言不虚。
茶,我无声的笑笑,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苦涩、甘冽之感再次袭来,微微摇摇头放下茶杯。茶,饮茶之始,涩与甘并济,浑然而真粹,然再回味,则只余甘,而涩无迹,正如人生,历经千变万化而能与人言者只二三。
“比不得你们的。”陈阳笑着摇摇头,“你们都是在外面混的,见过大世面,经过大场面的人,而我却一直蜗居在这座小城里。刚开始的时候,看着你们一批又一批的离开,我也有过冲动,也想出去闯一闯的,可是后来......”说着他又摇摇头,继而岔开话题,继续道:“在这小城虽比不上外面精彩,但也胜在踏实、安稳。”
“我没听错吧!”冯凯笑着道:“安稳、踏实这样的词儿能从你阳子的嘴里说出来?你上学时可不是这样的,你那时疯魔着呢!你说你那时什么事儿不敢干!什么事儿没干过!和老实安分根本挨不着边儿的!”
陈阳又笑笑,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继而又抬起头,端起茶杯向我们敬了敬,“那时候不懂事,光知道由着性子胡闹了,长大了出了校园才明白,任何事情并不是由着性子胡来就可以的。”陈阳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冯凯,又看了看我,“我不像你们,你们都是好学生,而我不同,我天生就不爱学习,你们能有现在这样的境遇,其实不足为奇。”
“我可不是好学生。”冯凯撇撇嘴,随后又指了指我,“好学生在那儿呢!晓旭才是好学生呢!”最后又加了句,“这可是大家公认的。”
好学生,我自嘲的笑笑,回首学校生涯突然觉得那段岁月是那么的模糊,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在看墙壁上自己的二维投影,虽然明明知道那影子就是自己的,但却怎么也无法把自己带入影子中。看着那影子在如山的课本中埋头苦读,在如海的考卷中奋笔疾书,突然觉得那时的自己好可怜。
为什么而读书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你们为什么而读书呢?”我抬头看着他们,希望能从他们的答案中得到一丝释然,希望能让那被埋在墨迹中的影子得到一丝慰藉。
“为什么而读书?”陈阳大笑了起来,“我不喜欢读书,也许正应为不喜欢所以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吧。为什么而读书!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不喜欢读书?那这个问题还能有点意思!”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读书。”这是冯凯的回答,之后便沉默着,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好似那里有着自己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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