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日,诸大臣复奏上。太后出朱谕示诸臣,且谕曰:“诏旨多有别字及词句不通者,汝等为润饰之。”祖培奏请添“恭亲王议政之初,尚属勤慎”二语,太后又谕曰:“此旨即下内阁速行之,不必由军机。”遂下诏,略云:“本月初五日据蔡寿祺奏恭亲王事,查办虽无实据,自出有因。恭亲王议政之初,尚属勤慎。迨后妄自尊大,诸多狂傲,倚仗爵高权重,目无君上,视朕冲龄,诸多挟制,往往暗使离间,不可细问。每日召见,趾高气扬,言语之间,诸多取巧妄陈。凡此重大情形,姑免深究。恭亲王著毋庸在军机处议政,革去一切差使,不准干预公事,以示朕曲为保全之意。以后召见引见等项,著派肚淄酢⒋记淄酢⒅涌ね酢㈡诳ね跛娜寺至鞔领。特谕。”倭仁等受诏出,始召见枢臣文祥等三人。
初八日,肚淄跎鲜柩裕骸肮亲王事属暧昧,徒以语言小失,骤予罪惩,情状未明,无以昭示天下。”皇太后遂谕孚郡王及枢臣文祥等,传谕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明日于内阁会议,以肚淄跏杓安淌凫髟疏并发阅视,且令文祥等述所受旨。是日诏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宣示恭亲王过失,斥退军机处议政,尽夺一切差使。
初九日,两宫召见大学士倭仁、周祖培、瑞常、朱凤标,尚书万青藜,侍郎基溥、吴廷栋、王发桂、殷兆镛,及军机大臣等。太后谕倭公等九人曰:“恭王恣肆已甚,必不可复用。”又曰:“即如载龄,人才岂任尚书者,而王必予之。”又曰:“锻踅裎疏争,前年在热河言恭王欲反者非锻跻?汝曹为我平决之。”谕军机大臣等则曰:“若等固谓国家非王不治,但与外廷共议之,合疏请复任王,我听许可也。”诸臣至内阁各述所受旨,则大异。是日押班者为钟郡王,乃各引王为证。王言固皆闻之,诸公相顾色然,不成议而退。
十四日,醇郡王及降调通政使王拯、御史孙翼谋皆上疏为恭邸陈请。诏以各奏折命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汇同前日肚淄跽垡徊⒁樽唷
十六日诏曰:“朕奉慈安皇太后、慈禧皇太后懿旨:”前据肚淄酢⒋伎ね酢⒔档魍ㄕ使王拯、御史孙翼谋,先后陈奏,恭亲王虽经获咎,尚可录用,当交王公、大学士、九卿、翰詹、科道会同详议具奏。兹据礼亲王世铎等、大学士倭仁等会议复奏,并据内阁学士殷兆镛、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潘祖荫、内阁侍读学士王维珍、给事中廉诚及各科道等联衔各折,均以恭亲王咎由自取,惟系懿亲重臣,应否任用予以自新,候旨定夺等语。所见大略相同。惟给事中廉诚等折内,所称‘庙堂之上先启猜嫌,根本之间未能和协,骇中外之观听,增宵旰之忧劳’等语,持论固属正大,而于朝廷办理此事苦心,究未领会。虽前日面谕军机大臣等,随同孚郡王赴内阁传谕诸臣,而科道仍有此语,实有不能不再行宣示者:恭亲王谊属懿亲,职兼辅弼,在亲王中倚任最隆,恩眷最渥,特因其信任亲戚,不能破除情面,平时于内廷召对多有不检之处,朝廷杜渐防微,若复隐忍含容,恐因小节之不慎,致误军国之重事,所关实非浅鲜。且历观史册所载,往往亲贵重臣有因遇事优容,不加责备,卒至骄盈矜夸,鲜克有终者,可为前鉴。日前将恭亲王过失严旨宣示,原冀其经此惩儆之后,自必痛自敛抑,不至再蹈愆尤。此王小惩大诫,曲为保全之意。如果稍有猜嫌,则肚淄醯日劬可留中,又何必交廷臣会议耶?兹览王公、大学士等所奏,佥以恭亲王咎虽自取,尚可录用,与朝廷之意正相吻合。现既明白宣示,恭亲王著即加恩仍在内廷行走,并仍管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此后惟当益矢慎勤,力图报称,用副训诲成全至意。至在廷臣工,均为国家倚任,惟当同矢忠赤,共济时艰,毋得因此稍存疑虑,畏难苟安,致蹈因循积习。将此宣谕在廷臣工知之。“
李越缦先生日记载此事颇详,余尝借观节录之。盖是时先生方主文勤家授其子读也。
奕执文祥文文忠在政府最久,知大体,有廉操。恭邸初与相得,其后以大婚保举之事意不合,自是事无巨细,显与文相龃龉。文相不能堪,癸酉随扈上陵归,即欲请假。恭邸贤王,其待大臣犹不能无稍褊处。
奕洲融ェ鲆饧之深癸酉二月十三日,醇亲王奏请将山东所获戕害僧邸之张凌云致祭该亲王园寝,折中有云:“去年系军机大臣拟旨,现在乃天子当阳,迥不相侔”等语。恭邸阅之不怿,令章京办奏稿辩明其事。朱修伯丈劝阻不可,李文正鸿藻又力言之,而恭邸意未解,卒奏之。盖两邸意见之深始此。
胜保纵恣胜克斋统兵皖中,颇自纵恣,军士饥寒不加休恤,十一月尚有露体者。他省解到棉衣,适胜欲作棉地毯,办差者即以棉衣之棉为之。军饷解到,先以开支私用,月需二十万。所至,鸡鸭海菜绸缎诸物,皆预储携带,以听供求索。蒋坝坐船内有女子二,有待我五年之约。营中顽童极多,大都皆贼中生擒之小长发也。此袁笃甫在皖亲见之者,宜乎其败也。见朱大理笔记。
光绪初奕讠鲋自处光绪初元,醇亲王上恳赐矜全一疏,奉皇太后懿旨:“前据醇亲王奏,旧疾复发,恳赐矜全,当谕令王公、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妥议具奏。兹据奏称:”该王因伤痛过甚,触发旧疾,哀恳出于至诚,自不得不量为体恤,拟请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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