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翼顿首荣禄倾陷沈桂芬沈文定在枢廷最久,兼管译署,值外交艰棘之秋。日本侵我琉球之案,俄罗斯还我伊犁之案,台臣讲官交章论列,咸咎总理衙门之失机。文定承文文忠、宝文靖后,一意持重。东朝惮于发难,德宗正在冲龄,不得已之苦衷,固不能归罪文定一人也。其持躬清介,为同朝所无。外吏馈赠,多却而不受。所居东厂胡同邸第,门外不容旋马。入朝从未乘坐大轿,与后来风气迥不侔矣。
然其官户部时,以持正几为荣文忠禄所倾。厥后文忠入政府,孝钦显皇后恩礼有加,后亦稍稍恶之,尝因病请假。比疾亟,孝钦一日语善化曰:“荣禄用心太过,有时有偏处,我从前几受伊欺蒙。”善化因从容请太后详言之,太后曰:“荣禄在内务府时,屡言沈桂芬之坏处,且言不将沈桂芬调开不好办事,吾亦疑沈桂芬太迂谨。一日贵州巡抚出缺,适沈桂芬未入直,我有旨放沈桂芬为贵州巡抚。而宝骸⒗詈柙寮岵怀兄迹谓本朝从无以军机大臣、尚书出任巡抚者。沈桂芬在军机多年,并无坏处,臣等皆深知之。如太后不收回成命,臣等万不能下去。碰头者再,我乃允许之。此事实为荣禄欺我也。”善化尝与荣泛论旧日枢臣,荣颇诋吴江。甚矣,大臣之忮刻也。
崇绮等谋废立崇公绮谢病不出者二十余年,己亥有旨将召用,日与静海相国密谋废立事。一日相约至荣相宅,荣直枢廷未归,二公坐以俟。荣相归,二公袖一稿,以东朝有废立意告荣,且授汉霍光事相证,冀荣赞助之。荣曰:“此何等事,而两君卤莽为之乎?且不虑外人干涉乎?”二公意未已。荣遽拂衣入内,二公乃踉跄去。其后,庆亲王以李文忠询各国公使语上闻,此议始寝。
载沣今上宣统之初,以醇亲王载沣为监国摄政王。所有摄政王礼节,经廷臣会议,奏请奉旨准行,凡十六条。府第定于西苑中海,划出集灵囿一带,并于三所作为平日休息之地。命铸金章,钤于谕旨。
召见枢臣赐坐自十一月二十一日起,即在养心殿召见枢臣赐坐,惟梁敦彦不赐坐。召见毕即看书,至懋勤殿选用书籍。
隆裕与宣统隆裕皇太后移居长春宫东暖阁,上居西暖阁,便于照料。俟召见事竣,上仍至养心殿传膳休息。两宫甚为亲爱。
光绪临终奇兆景庙上仙之前数日,忽命匠人将瀛台旧设之杌凳锯其足若干寸,语侍臣云:“将为若辈之用。”顷召见,礼节例需用矮凳,一时未备。惟内务府大臣知前日之事,猛忆及之,遂取以应用,亦奇兆矣。
扃炝糁忻苓⌒⑶障曰屎笱嫡时,凡臣工密奏留中者,扃焓箧,其钥匙自带,嗣于病中付隆裕皇太后收藏。顷已由摄政王请钥匙下,将于暇时一一披阅。另备二箧,存储近日要件。其钥匙,亦自行佩带云。
李文田疏请起用奕炙车吕钗某瞎于光绪二十年七月顺天学政任满还直南斋。时边事日亟,公与同直陆公润庠、张公百熙、陆公宝忠,联衔奏请起用恭忠亲王,略曰:倭患之贻误于前日者不足言矣,此际前茅失利,藩篱全溃,疆臣无囊底之智,当轴穷发踪之方,上无以酬浩荡之施,外无以塞台谏之劾。推原其故,毋亦当国者处疏远之地而怀疑畏之罪也。夫同一李鸿章,何以前时所向有功,今日一筹莫展?同一倭国,何以往时犯台湾而不利,今日战高丽而无前?外朝诸臣皆病政府非才,不知以今日事势揆之,固然其无足怪也。夫以礼亲王世铎之才思平庸,其不足以驱驾李鸿章亦明矣。领袖如此,余人之退听者可知;政府之执政权者如此,总署之禀承政府者又可知。一旦事会艰危,计维仰禀宸谟,规避担荷,救过不暇,何论立功。此次军务,遂至仰烦宸廑,添派大臣会议。夫既增派,则政府安用?政府尚不足恃,会议又安有权?无惑乎其无功也。疆臣视政府为避趋,政府又听疆臣为进退,两相推诿,即互相贻误。究其用意,避处分焉而已。一归宸断,庶隐然自立于无过之地,纵有降谪,为罪亦轻。此其为计甚工,而不知国家已阴受其病也,然而势使之然也。
夫事势至今日,无人不知恭亲王之当弃瑕录用矣。然而政府不敢言,前日不言而今言,是自求祸也;外廷不敢言,以为言之未必用,且罪在不测也。夫时事至艰危,而犹避不测之罪,是国家养士终无食报之日也,养士又安用哉?
夫恭亲王之过失,自在皇太后、皇上洞鉴之中,臣等亦无劳多渎矣。特含咸丰末年,时事之难有逾今日,计其才具,在当日实收指臂之助。揆以当日之成效,责以今日之时艰,或冀一番振作。若虑不堪任使,再有负乘,则以皇太后之圣明,臣知其不敢再负圣恩,自速官谤。臣愚以为今日者,允宜开张圣听,豁除瑕啵庶收其识涂之效,以赎其往日之愆。如得请于皇太后,则国家之福实式凭之。
《语》曰“君子不施其亲”,又曰“故旧无大故则不弃”。其于今日事理,若合符节。《诗》曰“
喜欢蕉廊脞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